張大膽目送小李離開,才又匆匆地跑到二樓的包廂,見到周勇便氣急敗壞地罵道:“這王戰北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敢陰老子!”
周勇見他正在氣頭上,連忙將他按在沙發上,順著他的話罵道:“是啊!這混蛋簡直是豈有此理!怎麼能使出這種下流的手段呢?真是卑鄙無恥!”
張大膽見他也如此義憤填膺地開罵,心中的憤怒也漸漸地散去,反倒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了。
王戰北是怎樣的人,自己事前不清楚嗎?他這種人用惡貫滿盈、罪惡滔天來形容都不為過,這樣的人做出此種事來,不是應該的嗎?
他要是知道了,自己請他廠裏的司機幫著運貨,而什麼都不做,那才應該是件稀罕的事。
如此想來張大膽也不覺笑了出來,周勇見他剛還憤怒無比地咒罵王戰北,轉眼間就又笑起來了,頓覺自己的腦細胞有些不夠用了。
周勇一邊伸手去摸張大膽的腦袋,一邊開口戲謔道:“什麼情況啊?你怎麼又哈哈大笑起來了呢?不會是給氣糊塗了吧?”
張大膽躲開他的手掌,反手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說道:“你說我們倆是不是傻啊!早知道這王戰北是個混蛋,還讓他廠裏的人幫著送貨,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嗎?”
周勇聽他自嘲,也有些為自己的愚蠢而發笑了,言道:“說的也是!你說我們明知道這王戰北會想著法兒的對付咱們,而我們呢?甚至都安插了內線,愣是沒想到這香菇的事!”
張大膽聽他說起內線,才又正色道:“對啊!你不是已經又找過那個劉小二了,他已經答應了要幫我們傳遞消息,怎麼這香菇的事兒,沒有事先告訴我們呢?”
如果內線沒有一點兒用處,那辛辛苦苦、費盡心思地安插內線,還有什麼用呢?
“或許,他也隻是個小嘍囉,不知情吧!再說了,這種事兒王戰北估計也是剛聽說,心血來潮,自己把你的貨給截了,會跟個手下說這事兒?”周勇分析道。
他這話自然是有幾分道理的,但是張大膽對於這內線卻是愈加重視了。
今天王戰北讓人把自己的香菇給截留了,還算是件小事,如果他真的如陳興業所說的那樣,在這香菇上做些什麼手腳,等遠安大酒店的顧客吃出什麼毛病來,自己可就全完了。
到時候不僅要賠錢坐牢,自己的聲譽也就全給毀了,怕是再沒人會跟自己做生意了。
想到這些,張大膽竟生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周勇見他心情已經平複下來,才又問道:“你養雞場裏的雞還剩多少?是不是應該買些新的雞苗了?”
張大膽聽他問起正事,也一本正色地與他講起養雞場的事兒,開口道:
“你這問題問的是真好!你要不問,我還不好意思跟你說呢?托你和白潔的福,養雞場已經賣出去了將近一千隻雞,統共剩下不到九百隻土雞了,我確實是應該進些雞苗了!”
周勇聽他這番介紹,卻是不明他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張大膽見他滿臉疑惑,才又興奮地道:“賣了一千多隻雞,賺了二十來萬,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