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後。
本市寬廣的主幹道,被堵住的車子正排成了幾條長龍。不時有司機、車主和各類乘客從車上下來,麵上多半都難掩焦急,互相交流著幾句關於這糟糕的交通的信息。
“幾位來份最新的都市經濟報吧,這堵車至少還得一個小時哪!”機靈的賣報人見縫插針地四處推銷著報紙,這招兒也很有用,那些被堵的心裏發慌又無聊的人們多半都掏錢買了一份。
“咦,廖氏原來的繼承人正式退出廖氏集團了?”有人摘下眼鏡,擦了擦重又戴上,確認了剛才那個占了半個版麵的消息沒錯。
“是啊是啊,這有什麼新奇的?你不知道廖輝先生去年才恢複廖這個姓氏吧,他早就有自己的事業的。”有人不無羨慕地說道,語氣裏滿滿的都是佩服。
“嘖嘖,真是幸運的家夥。”有人看著長篇的溢美之辭,忍不住泛酸了:“怎麼啥好事都讓這個廖輝趕上了?廖家的當家人對他一直挽留,他要不走的話廖氏絕對是他的囊中之物。可你們看他為啥要走吧,早就有那個商老板看中了他,讓他來接管。他自己有錢也就算了,你看人家這老婆娶的,要財有財,要貌有貌……不都說是私生子嗎?咋就這麼好的運氣呢?”
“得了得了,什麼私生子,你是不知道,廖家現在當家人原來有個大哥,沒聽說過吧?”有知情的開始反駁:“你酸個什麼勁兒啊?他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典型兒,要是讓你也自小沒了父母還險些給人害死,你也覺得幸運嗎?”
拋開這些議論紛紛的場麵,剛剛將新娘花束故意拋向晏琉璃的顧盼盼,此時正一臉幸福地依偎在程遠懷裏。
在親友的祝福聲中,這一對有情人總算終成眷屬。在程遠的心裏,這個盛大的婚禮遲了整整半年。
直到夜幕低垂,程遠和顧盼盼才算是將婚禮所有的程序走完,坐上了飛往浪漫之都法國巴黎的班機。他們蜜月旅程的第一站就是那裏,而且準備在巴黎停留幾天之後,再去大西洋某個神秘小島去見兩位無法出席這場婚禮的長輩。
“盼盼,累了吧?”伸臂將心愛的女子攬在懷裏,程遠另一隻手無比小心地撫上妻子的小腹:“小家夥沒折騰你吧?你要是早點兒答應我舉行婚禮的話,就不至於這麼辛苦了。”
顧盼盼白了他一眼:“還敢說,不是你做手腳讓我懷孕,也不會弄得這麼辛苦!”
程遠嘿嘿傻樂,不敢反駁。
如果晏琉璃在場,一定會對倆人肉麻的舉止和說辭嗤之以鼻。其實顧盼盼的小腹並不十分突出,今天穿上專門設計的婚紗,外人根本看不出來她有了身孕。
說起來程遠的求婚之路比他漫長的戀愛期要短暫多了,要不是憑空突然冒出一位嶽母大人,說不定還能再快一些。
因為顧盼盼和生母終於相認,為了更多的陪伴母親,她一再推遲了在程遠病床前默許過的結婚一事。程遠好不容易用生死決鬥換來心上人點頭,當然不甘心婚期被一直延誤下去。而且他可是清楚得很,讓自己的女人做高齡產婦就已經很危險了;如果到了“超高齡”的話,他可就要斷子絕孫了!
於是,在某個夜黑風高的夜晚,程遠手執鋼針,對某些一紮就破卻號稱非常“安全”的小東西下了黑手。
之後的結果嘛,大家都知道了,自然是某女懷孕,被母親和未婚夫架上結婚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