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見你吃不下啥東西,我就琢磨著得給你打點野味。本來要是有山雞,那才是補的,不過那玩意兒得進山去才能尋摸著,而且少也得盯一天。”田鐵石把半隻烤熟的兔子肉撕扯開。其實他早就瞧出自家媳婦愛幹淨,之前吃飯的時候,因為飯菜裏有一隻蒼蠅,媳婦臉色立馬就白了,雖然沒有吐但後來半天都是蔫呼呼的。現在媳婦扛起了灶上的活兒,那灶房裏髒乎乎的,又是蒼蠅又是灰塵的,媳婦肯定沒胃口。“這是我在山邊上烤的,用的都是這兔子肉裏滲出來的油……”
其實田鐵石以前常給家裏打些小野味回來,有時候去山裏挖參空手而歸,他娘總會罵咧好久。時間長了,他就知道,要想耳根子清淨,那回來的時候一定得搞些東西,哪怕是蛇肉,他娘跟他爹都能消停一下。不過現在,他可再也沒那心思了,反正不管他在為這個家貢獻,都落不下好話。甚至還得連帶了媳婦受委屈。
李青暖已經一整天沒胃口了,這會兒聞見了烤肉的香味,突然就有了食欲。
“這會兒這些物件機靈的很,要是沒耐心還真不好逮。”似乎被媳婦看的有些羞臊了,田鐵石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兔腿塞進媳婦的手裏,“因為缺作料,所以烤的也不是很好吃,媳婦嚐嚐。”
李青暖小口嚐了嚐,眼神兒不由一亮,沒想到自家這個看起來五大三粗不沾灶房的漢子,居然還有這燒烤手藝。嘖嘖兩聲,她伸手把咬了一口的兔腿伸到田鐵石嘴邊。
就這樣,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算是吃的飽飽的,半隻兔子的肉是沒了,可點心還剩下不少。最後,田鐵石看著媳婦滿足的抱著肚子打哈欠的模樣,心裏那個五迷三道的酥麻啊,簡直沒法表示。
可小兩口還沒甜蜜完,張氏就臉色陰沉的推門進來,一見李青暖他們炕桌上果然有不少點心,心裏那個恨啊。這老大果然是個狼心狗肺的人,這麼快就娶了媳婦忘了娘,有好吃食居然學會獨吞了。要不是小張氏說大房屋裏偷藏了好東西,她可能還被蒙在鼓裏呢。
李青暖本來已經歪在田鐵石懷裏了,倆人正有一搭無一搭的咬著耳朵說些話,誰知道張氏會一腳踹開門進來?因為被驚嚇了一下,李青暖直接從男人懷裏蹦躂了出去,還不小心磕到了炕桌角上,那手背跟額頭直接青紅了一片。
這些田鐵石可心疼壞了,那張棱角分明的黝黑臉龐上,滿滿都是關切啊。他趕緊摸摸媳婦的手,又探著身去查看她額頭上的傷。至於他娘那張充滿怨念的臉,那根本顧不上注意。反正在他心裏,他娘胡攪蠻纏不說理慣了,沒事兒都能給你找點事兒吵鬧。
眼看著一團兒青紫在媳婦白皙的額頭上出現,田鐵石那後牙槽可是咬的緊緊的。這要不是他娘,今兒他肯定會揍她個鼻青臉腫人,認不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