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
房門呼扇的聲音還在回蕩,蕭百九卻已閃身扶住衝進來的瑤影,暗中,蕭百九眼中閃過一絲陰冷,到底是誰把醉姑傷成這樣!
“關門…,冷!”
一聲有些顫抖的嫋嫋餘音漆黑的屋子裏回蕩!
突如其來的情況,蕭百九不得不冷靜麵對,顧不得關門,攔腰將她抱起,快步向東耳房走去,鼻前環繞著濃重的血腥之氣,他不敢想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東耳房裏亮起一盞燭光,雲髻峨峨,一襲白衣勝雪,二八仙姿,梅醉姑依附在床邊,粉雕玉琢的尖尖下巴上滿是猩紅的鮮血,丹唇素齒亦是不斷噙出妖嬈的赤血。
她捂住胸口,憐愛的看著額頭滿是虛汗卻在急切翻銀針包的蕭百九,她似乎有話對蕭百九說,傷越發嚴重,說不出來,隻能看著他的側影,聽著他急切關照的聲音:“沒事的,不會有事的,不可能有事,怎麼可能有事!”他不斷的重複聲暴露了他的緊張狀態,他恐懼,怕在失去一位世上最親的人!
白皙的眼角稍顯青筋,瞳仁越發赤紅,她嘴角還不停的溢出鮮血,沒有多少痛苦的神色,柳眉如煙的看著蕭百九,沒有一絲愁容,她笑了,笑的如此動人,絕豔!
她似乎等不及蕭百九看她一眼,哪怕是一眼,仙姿玉色的絕代容顏驟然慘白,一股青煙四起,化作一隻雪白的狐狸!
床上,白狐嘴裏還是不停的往外噙出猩紅的鮮血,原本皓月般閃亮的小獠牙被染的赤紅,赤目還在看著蕭百九,就算她化成了狐狸,也掩飾不住她那人性化的憐愛眼神,她舍不得蕭百九,很知足,起碼能撐到回來,能見到他!
蕭百九的餘光掃到了,他卻未有言語,他在用最大的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冷靜的他都不敢呼吸,轉身穩穩導了導白狐的身子,將她的小腦袋擺正,雖然他知道醉姑可能會死,他卻不能有任何顧忌,不能浪費一眨眼的時間,哪怕有一絲的希望,用最從容的手段將針包裏的數十枚銀針沾起,不足眨眼的時間,他纖細的手指如同一個獨立的醫療體係,準確無誤的數枚銀針定在白狐後頸毛絨絨的骨縫經脈之間。
定針之後,白狐的身體明顯不在顫抖,不在噙血!白狐發出一陣小娃娃的呻吟聲,蕭百九屏住呼吸,她並沒有脫離危險,不等白狐有任何反應,蕭百九淡聲響起:“萬不可有一絲沉迷!”話音剛落,蕭百九已向香堂走去,虛弱的白狐看著蕭百九的背影,狐眸中不知何意,似不舍,似悲痛!
“砰—!”
快步走來菩薩麵前,蕭百九毫不猶豫的將她一拳擊碎,他臉色肅穆,不視菩薩殘軀,直接從蓮花座上撿起一枚瓷瓶,轉身向東耳房疾行而去。
他絲毫沒有在意,那卷被他花了六年才雕紋好的羊皮九州圖,此時被他就這樣一拳轟殘!
床上的白狐未有一絲傷勢急劇之意,蕭百九打開紅塞,一粒粒乳白光澤如豆粒大小的丹藥從瓷瓶流出,極度虛脫疲憊的白狐眼中閃過驚訝,這瓶固元丹是他爹留給他的,多年來,他自己都舍不得吃,足有幾十粒的固元丹,價值連城。
蕭百九將固元丹快速喂近她嘴裏,醉姑頓時覺的體內快要爆裂的感覺隱隱緩衝去不少,緊接著,蕭百九沒有一絲猶豫,將銀針快速起下,雙手分別貼在白狐的腹下、後頸,雙眼閉起,認真為她行氣,變回白狐的醉姑也緩緩閉上獸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