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是橫木還是豎木,你要是再繼續糾纏我的話我可就真的報警了!”宋楚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壓下心底的異樣,沒有回頭,匆匆往前麵走去。要不是那過於迅速的步伐,衡暮也會認為她是真的沒什麼感覺。
看著宋楚像是逃跑一樣的迅速離開,衡暮終於準備大發慈悲,放過宋楚。他嘴角噙著一抹笑,似笑非笑的望著那個消失在轉角處的身影。輕柔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衡暮伸手從兜裏麵拿出手機,一邊接起電話一邊拿著行李往前麵走去,口中不時地應著些什麼。
宋楚逃命一般出了火車站,伸手招了出租車報了學校的名字,這才身子一軟癱倒在了座位上。她回過頭皺著眉看了一眼火車站的方向,額角青筋突突的直跳。那人究竟是誰,為什麼自己僅僅是聽到了他的名字都會有那麼大的情緒波動?而且……他認識自己。
宋楚現在可不敢將將那人僅僅看作是一個瘋子或者是騙子,這件事就是偷窺狂級別的,還是特別有手段的那種。宋楚閉了閉眼睛,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招惹上這麼一個煞星了……
好不容易回到了學校寢室,學校裏麵冷冷清清的幾乎沒有人,過年的氣息還沒有消散,也隻有宋楚這種苦逼的補考黨才會在這種時候回到學校來。到了寢室,一頓洗洗刷刷之後已經是到了中午。坐了一夜的火車,宋楚本來已經是困到不行了,但是下車時那個插曲卻讓她清醒到了現在,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宋楚也不能做其他事,隻好先解決了午飯問題。
食堂肯定是沒有開門的,寢室裏麵有暖氣還好,外麵的氣溫卻是很低的,宋楚給自己裹了一個大大的羽絨服,這才敢出門去。臨出門的時候,不知道是出於直覺還是什麼的,宋楚老是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但是回頭觀察了下,甚至動用了一下自己的能力,都沒有發現這感覺從何而來,宋楚也隻能搖搖頭暗罵自己多心。
宋楚是特意早了兩天趕到學校來,雖然已經掛科,但是宋楚可沒有帶書回家過年的習慣,對於即將到來的補考腦子裏麵一片空白,不得不提前兩日來預習一下功課。可是這兩天過去之後,宋楚卻覺得自己真的是命犯太歲,不光白天老覺得有人監視自己睡不好,就連晚上睡著了之後也會突然間驚醒,惶惶然望向窗外。更可怕的是,宋楚整夜整夜的開始做惡夢。
惡夢的內容宋楚已經基本上記不清了,隻能感覺到夢裏麵的基調很灰暗,鮮血、怪物、猙獰的人臉,那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所以兩天之後,宋楚整個人簡直是憔悴了一圈,連黑眼圈都給熬出來了。
第三天一大早宋楚就要去考試,幸好這一晚睡得還算安穩,宋楚早晨起了個大早,吃了早餐就趕去考試的教室。進了教學樓,宋楚眼角就瞥到了一個消瘦修長身影,她呼吸一窒,心跳一下子加快,這個身影……她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還沒等宋楚想起個所以然來,那人已經是轉過了身來,略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薄唇輕輕勾起,遠遠地對著宋楚輕笑一聲,過於蒼白的皮膚看上去有些滲人。宋楚心下一嗝怔,所有神智一下子回神,呼吸急促,那心跳卻是壓根不肯安分下來。
“咱們又見麵了,楚楚。”那人的聲音就像是有魔力一樣,每次聽到宋楚都會覺得心底微微一顫,就像是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人輕輕觸碰。宋楚不是沒有談過戀愛,她知道那是什麼感覺,那種心跳加速、腎上腺素迅速上升的生理反應,有一個很常見的名字,叫做心動。
宋楚隻是不明白,對一個像是神經病一樣的才見過一麵的陌生人,自己為什麼會心動。
每次看見他、每次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宋楚都會不自覺地發自心底歎息,有一種酸澀感,想要接近,但是又像是在害怕些什麼。宋楚不太喜歡那種沒著沒落的失措感,這讓她感覺很不安,特別是在出過車禍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些特別的能力之後。
“再不過來考試就要遲到了。”許是見她長時間的不說話,那邊的人再次開口。宋楚深呼吸一口氣,認命一般走上前去。不管這人究竟是什麼人,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的,現在自己的當務之急就是要考完這場試……嗯,考場就在這個叫衡暮的神經病身後。
補考的人不多,大概就隻有十來個人,宋楚本來以為衡暮也是來補考的,還奇怪自己之前怎麼沒有見過他,後來開始考試之後才發現……這丫是主考官。整個考試過程中,那人就噙著一抹莫名其妙的笑容站在自己身後,看的宋楚脖子後麵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差點連字都寫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