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幹什麼?”仲玄一骨碌爬起來,向著蚩尤怒目而視,就連白起和那黑衣女子也詫異的看了一眼蚩尤!
在場眾人裏,以蚩尤的修為最強,可以說是深不可測,而且他的性格看上去也是個天塌下來也不在乎的家夥,沒想到最膽小的鼎靈還沒炸毛,他卻嚇成了這個樣子!
蚩尤的麵色有些蒼白,看上去很難看,他手持割裂刀迎空怒劈,口裏狂猛的大喝著:“你們是什麼人?給老子出來!”
“這小子怎麼了?羊癲瘋發作了麼?”鼎靈抱緊了白起,緊張的看了一眼那條詭異的河流,又看向了有些發狂的蚩尤。
白起心中也有些疑惑,天不怕地不怕的蚩尤怎會變成這個樣子?
蚩尤給白起的印象是一個膽大心細的人,而且做事非常冷靜,有種天塌地陷也不會變色的帝王風采!
可是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他的身上發生了不祥?
虛空在蚩尤的割裂刀下如鏡子般破碎,不斷的扭曲變幻著,慢慢合攏起來,蚩尤巨目圓睜,兩眉間的“川”字在此刻看去給人留下無比深刻的印象,“我在這條河底不知有多少年了,在這失魂界內,我的神念無所不至,即便千裏萬裏,也能將一根發絲看的清清楚楚,可是它們就和我近在咫尺,我為何看不到也感覺不到?”
他驀然轉身,一把揪住了仲玄的衣領大吼道:“你騙我!這是沒有的事!”
“快放開我,你這是幹什麼,我是實話實說!我為什麼要騙你?”仲玄被他麵對麵的大吼,給震得腦中昏昏沉沉,麵色難看之極,白起也被震得五髒翻騰,感覺非常的難受,但他還是大聲提醒了一聲:“大哥,他騙你又有什麼好處?”
蚩尤好像也反應了過來,他鬆手放開了仲玄的衣領,原本精光四射的眸子裏此刻一片茫然,口裏喃喃自語,“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我怎會看不到它們……”
仲玄被他放開,迅速離開了他的身邊,瞥了他一眼,眼裏盡是不屑,但也有憤怒在其中,“你不是不信麼?我這就讓你看看!”
他閉目凝神片刻,雙眸霍然睜開,此刻他的右手食指金光閃閃,看上去無比的絢爛,“這是我的‘真龍訣’裏的‘金指點江山’,你自己看吧!”
金色的手指在虛空裏快速的顫動,幻出萬千指影,連綴成一片迷蒙的光影,極盡絢爛,它向著靜靜流淌的大河驀然一點——
“嗯?”
白起和蚩尤等人凝眸看去,隻見大河的河麵上出現了一層透明的護罩,這是無形的法陣顯現而出,法陣內的河流原本渾濁一片,此刻忽然變得透明起來!
河底之上的淤泥裏,數十口奇異的黑棺橫七豎八的堆滿了河底!
“這是真的?”蚩尤的雙目睜得老大,眼裏一抹精光射出,直透河底,仿似要看看這究竟是不是幻象。
白起等人也凝神觀看著,隻見這些黑棺有的橫排,有的豎放,還有的已經開裂,卻看不清裏麵有沒有人,其中有一口棺材的棺材蓋已經打開,一支閃爍著白光的胳膊耷拉在黑棺之外。
“咦?”黑衣女子驚咦了一聲,她的目光瞬間鎖定了那支看上去如同白玉般的胳膊上!
白起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因為那支胳膊沒有血肉,隻有白骨,但是這白骨看上去卻像是白玉打造而成,比象牙還白,晶瑩剔透,閃爍著光芒,看上去給人一種堅硬無比的感覺!
可是隨著目光下移,白起他們發現,這條胳膊的下端處卻沒有手掌,手腕處明顯有撕裂的痕跡,好像這隻手掌是被人給生生的撕扯去了……
“嗯?那是什麼?”
就在這時,蚩尤的聲音響起,白起和黑衣女子的目光立即看向蚩尤,他們看到此刻蚩尤濃眉緊皺,雙眸精光閃閃,正盯著河底,他們的目光也跟了過去,隻見河底有一口巨大的棺木,那棺木上麵有一根黑色的棍子插在其上,那棍子已經開裂,棍子的上端纏繞著一塊紅色的破布,看上去就像一塊破抹布一樣毫不起眼。
“那是什麼?仲玄,你能取出來麼?”白起不明白蚩尤為何死盯住那跟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黑色棍子,蚩尤卻開口了。
“能。”仲玄的回答簡單利落,他的右手忽然探入困龍陣中,淩空虛抓,那根黑色的棍子就已飛了起來落入到他的掌中。
“這是什麼東西?”他也有些好奇,隨手打開了那塊纏繞在棍子頂端的紅布,那塊紅布顏色很深,好像經過了無盡歲月的風雨滄桑……
“這是一杆戰旗,確切的說,它是半杆戰旗!”蚩尤目光如炬,看得清楚。
“天帝!”
隨著紅布的打開,蚩尤看到上麵有兩個字,隨口念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