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針落有聲,管家等人連氣兒都不敢大聲出。
而那個罪魁卻是什麼都沒發現,不耐煩地往楚尹澤身上蹭了蹭,不等他發火,打了個嗬欠又沉沉地睡了去。
暴怒的楚尹澤麵上看不出什麼神色,平靜如水的麵容,恰似眼前這波瀾不起的荷花池麵,越沉靜,越是讓人心驚。
“王爺……”管家怯怯地開口,欲上前去把那士兵拉下來。
楚尹澤橫他一眼,嚇得管家抖了抖,站在原地,終究什麼都沒做。
幾步走到荷花池前,兩手握住她纖細的腰肢,鄙夷之情洋溢在他整張俊臉之上。扒開她章魚般難纏的四肢,顧不得會不會傷到她,隻見她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然後重重地砸進了池子裏,濺起了半人高的水花,再慢慢地沉了下去。
“哼!找死!”楚尹澤冷冷地哼了哼,嫌惡地擦了擦手以及被她碰觸過的脖子。走回轎子前,撩起轎簾,裏麵,如花般嬌弱的小姑娘淚眼婆娑,一動不動地靠在轎子右側,看得出是被剛才那宵小給點了穴道。
在她的腰間點了點,立馬就見她跪伏在地上給他跪拜,“奴婢星如見過四王爺。”脆生生的聲音,很是好聽。
“那人是何時出現的?”楚尹澤暗暗望了眼波瀾不驚的池麵,有些佩服那人的武功,居然能在管家等人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溜進轎子裏,著實不簡單。
“回王爺,那人是在經過集市時突然出現的,星如沒瞧清楚他是如何進來的,就躺在了奴婢身側,奴婢心急,本想通知外麵的其他人,可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他點了穴道,嗚嗚,王爺,實在是太可怕了……”說著說著,星如便嚶嚶地哭了起來。
楚尹澤頭疼地,揉起了太陽穴,厲喝:“不許哭。”山上習武這幾年,習慣了清淨,如今聽人哭,頭疼得厲害。
星如怕他生氣,抽噎了幾聲,咬緊下唇不出聲,慢慢消了哭音。怯怯細聲道,“星如吃得不多,勤幹活,求王爺不要把星如送回去。星如會乖乖聽王爺的話的!”
楚尹澤眉頭一皺,“留在府裏對你沒有好處。”後院裏的那些女人可都不簡單啊,時不時地聽說有人意外死亡。
“星如不求名分,隻求一處安穩,還請王爺成全,星如不想再回去過水深火熱的日子!”她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重重地給他磕頭。
星如年紀本才十三,瘦瘦弱弱,模樣娟秀可人,跪在地上,就像一隻小狗般搖尾乞憐,著實讓人狠不下心來拒絕。
楚尹澤猶豫了會兒,“當真要留下?”
“嗯!”
“好,既然如此,你便留下吧,莫要後悔。”說完,他喚起一旁的管家,示意他將星如領去後院。
看星如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他暗暗冷笑。這後院的生活,可不是外人看到的那樣簡單榮華。
平靜的荷花池,還是沒有那人的一點蹤跡。
楚尹澤守著看了會兒,並未等到池子裏有一點動靜,想起還有好幾卷書未看完,囑咐近身的侍從幫著看會兒,他轉身先回了書房。
這一去便又是好幾個時辰,眼看著夜幕降臨,燈火初明。楚尹澤複又走至荷花池,“還是沒見有人出來?”
“回王爺,並未。”侍從恭敬地回道。
幽幽的燭光映在水麵上,晃晃幽幽的燈籠形狀,微微動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