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的夜晚總是透著一絲涼意,無論是何季章,而今晚的蜀山大殿之上,除了那一絲涼意以外,還有著一份凝重,仿佛將所有空氣都凝結在一起般,大殿之上,三位蜀山弟子被叫到殿上,獨孤劍聖肅然麵色,將大殿的氣氛張揚的更加凝重,看著眼前的三位弟子,獨孤劍聖道:“現在由我親自給你們一個臨時任務!”
沒有為什麼?蜀山弟子執令的第一條便是沒有為什麼?所以三位弟子沒有一個人問,為什麼會由掌門親自分發任務?這不是火神長老的工作麼?三位弟子沒有問,獨孤劍聖自然也不需要回答。
三人同時拱手應道:“是!”
獨孤劍聖看了看那依靠在殿門之上的酒劍仙,見其沒有反應,隻顧喝酒,回過雙眼看著眼前的弟子道:“任務很簡單,將李楚華的任務接替,把郭嘯天之女郭軒帶回水月鎮,親手交到郭嘯天府上。”
獨孤劍聖的話無疑讓三位弟子感到困惑,看著三人你我相望的神色,獨孤劍聖厲聲道:“明白了沒有?”
三位弟子立即回神欠身拱手道:“是!”
獨孤劍聖接著道:“他們在黃山的玉屏峰,四海客棧二樓最左一間。現在立即啟程。”
三位弟子哪敢怠慢,拱手道:“尊令!”欠身之後,便是退出殿外,看著三人退出殿外,酒劍仙深歎了一口氣道:“師兄,有必要這麼嚴重嗎?李楚華這麼年輕,兒女情長,總是必然的,何必如此興師動眾呢?”
酒劍仙的話卻是讓獨孤劍聖幡然醒悟,看著酒劍仙點了點道:“你說的沒錯,可那是別人的未婚妻,蜀山派弟子拐走天山派弟子的未婚妻,這頂大帽子是扣不到你頭上是嗎?”
酒劍仙的笑容變的有點僵持道:“應該不會這麼嚴重吧?”
獨孤劍聖卻笑的坦然:“這是江湖自古不變的定律,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們仙劍派,我們不能錯,也錯不起呀?”
酒劍仙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獨孤劍聖搖了搖頭接著道:“我看我還要上一個保險才能安心。”
獨孤劍聖的話無疑讓酒劍仙臉上多了一絲疑惑,獨孤劍聖沒有說話,酒劍仙也沒說話,而就在三位蜀山弟子剛離去釋劍崖,禦劍而行離開蜀山的同時,蜀山釋劍崖,一道霞光也是離開了蜀山。
次日清晨,郭軒一大早就把睡在地板上的李楚華叫了起來,笑道:“快去洗漱,我都已經幫你準備好水了。”
李楚華跳了跳眉,麵帶疑惑道:“這麼早幹嗎呀?霧都還沒有散呢?”
郭軒硬是拉起李楚華,將其推到了水盆麵前笑道:“聽說,玉屏峰與天都峰的交界處有一個天池,如果在那裏許願的話,就會實現的。”
李楚華看了一眼郭軒道:“你是聽那個神棍說的?”
郭軒笑道:“我去打水的時候,遇到的一個老道士說的。”
李楚華沒有再說什麼了,洗漱完了以後,便是被郭軒拉著出了客棧,如李楚華所說,對於卯時剛過的玉屏峰來說,還完全處於大霧的籠罩之中,不過此時玉屏峰上的黃山鬆與怪石看上卻也是異常生動,不僅如此還多了一份朦朧的感覺,細微的晨風吹打著鬆葉上的雨露,那“莎莎莎”之聲,仿似遠處交淡的細語一般,夜晨交替之間的寒意也倦戀此時的黃山,一路行來,李楚華還好,習慣了蜀山修行的生活,體質也變的硬朗,外加真氣在體內,拒寒自然不是問題,可郭軒卻是冷顫不止。
看著郭軒冷顫連連,噴涕時而一個接一個,李楚華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郭軒的身上,雖然微薄粗衣不足以禦寒,但這份情意卻是讓郭軒倍感溫暖,兩人相互攜手穿過崎嶇的山道,一個清水池終於是落入二人眼下,隱約看著清水池旁留下紅印“天池”二字,郭軒更是興奮不已,拉著李楚華一路奔跑而下,李楚華雖是“小心”連連的喊著,但郭軒卻是全然不顧,二人行到天池旁,水很清,清澈見底,池底的泥沙時而也會隨著池水的蕩動而滑行,水很涼,郭軒輕輕伸出手指,點在水麵之上,感受著這股冰冷刺骨的寒冷,然後,輕輕地將手指放在自己的眉心處,雙手合十為掌放在胸前,雙眸緩緩閉上,心裏將自己的所想所望之聲許了下來。
看著郭軒靜靜的站那裏,李楚華也很安靜地站在郭軒的身旁,隻是這一份感覺便是足夠,能夠依偎在你的身邊真好,李楚華突然萌發了這個念頭,李楚華沒有伸手去沾那天池之水,卻許下了這麼一個願意,然而,李楚華現在心裏想的卻不是替義父報仇,而是想著能夠一直站在你的身邊真好?如此簡單,卻如此難以實現,所以李楚華許下了這個願意,他此時此刻,也在祈禱,希望這個天池真的如此靈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