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劍仙一把推向李楚華,李楚華受力退後兩步,酒劍仙一把扔了葫蘆怒道:“你能放下蜀山的一切,心安理得的離去嗎?”
李楚華搖了搖頭,退開幾步,法指揚起,一縷真氣浮現,將整個法指包裹著,真氣如芒刺般在法指上浮縮,李楚華道:“我在蜀山待了三年,我欠你的再造之恩,我一輩子都還不清,我不能自廢內力,因為我還需要她,所以”
話未完,酒劍仙已經猜出了李楚華的下一步,可是酒劍仙慢了一步,李楚華右手法指,一指指向了自己的左腹,真氣如刺刃般穿透了李楚華的小腹,雖然在貫穿的時候沒有傷到要害,但這貫穿身體的痛,卻是已讓李楚華滿臉汗如泉湧,李楚華忍住這穿腹的痛,右手法指將小腹捂住的同時,自己的身體已經失去了平衡,酒劍仙大步上前欲扶住李楚華,李楚華揚起左手,將酒劍仙推擋在外,那已經蒼白嘴唇抖動著,道:“一年一指,這樣我才可以去的心安理得。”
酒劍仙此時,臉上更是錯綜複雜,心裏說不出來的痛,看著李楚華那蒼白臉,與左腹還在湧出的鮮血,酒劍仙顧不上一切,衝了去,想要給李楚華治療,剛欲踏出一步,便是迎來了李楚華吼叫聲道:“不要過來,你看不起我麼?”
酒劍仙止步了,眼眶裏卻是泛起一縷縷血絲,酒劍仙道:“夠了,李楚華,一指就夠了,你不欠我,更不欠蜀山任何東西,就算有,這一指也夠了。”
李楚華搖了搖頭,那蒼白的臉上,卻是神采奕然,笑道:“不夠”
李楚華的話,沒有說完,那左胸之上,一絲鮮血濺了出來,在空中無盡的飛舞,本已經無法穩衡的身子,當即跪在了地上,一口鮮血,破口而出,將地麵的樹葉,染得比楓葉更紅,比紅葉更豔,李楚華左手撫著地,身上那件粗衫已經被鮮血染透,仿是血紅的戰衣,李楚華笑了,看著酒劍仙笑了,他大笑,笑的很開心,從內心的釋懷,那份蜀山之名的無形壓力,在此時此刻即將如重甲般卸下,李楚華臉雖然蒼白,卻在大笑。
酒劍仙,無力的跪在李楚華的麵前,看著李楚華瘋狂的笑,而自己的心乃至全身都痛,找不到傷口的痛。雙手握拳,一擊而下,將自己心中的疼痛盡數揮灑而出,然而,這一擊的揮灑卻是無力的。
李楚華笑了,雙臂張開,緊緊的握成拳頭,抬頭仰望著天空,緩緩的閉上眼睛,那一縷笑容浮現在其腦海中,“軒兒,我馬上就可以來找你了?”李楚華對著自己腦海中浮起的那個女子道:
李楚華猛的睜開雙目,那蒼白的臉頰之下,李楚華咬緊牙齒,一聲撕吼道:“啊!”
隨著一聲撕吼的落下,李楚華體內真氣狂湧,向著右胸口猛衝而去,一股滾燙的鮮血,如噴泉般湧了出來,盡數噴在了酒劍仙的臉上,酒劍仙呆滯了,無聲的呆滯,李楚華笑了,無聲的笑。整個試劍峰都淪落寂靜,李楚華倒下了,酒劍仙不再呆滯,一把接住了李楚華,扶起李楚華,緊緊地將其抱在懷裏。
“啊!”
酒劍仙的嘶吼,震破了整個蜀山,顫動了整片天際,李楚華全身都是血,酒劍仙也被染的全身都是血,酒劍仙身上的血是李楚華的,但酒劍仙的痛卻不壓於李楚華的,李楚華的痛過以後卻解脫了,釋懷了,而酒劍仙卻一直背負著這份痛,久久不有消散。
手法很快,酒劍仙立即封住李楚華幾處大穴,幫李楚華止住了血,雙掌送出,真氣更源源不斷地送入李楚華的體內,將其心脈護住。
酒劍仙環顧四周,一把抱起李楚華,嘴裏喃喃道:“老崔,崔永元可以救他,去黃石小鎮。”
喃語間,酒劍仙法指挑動,葫蘆便是飛了過來,一把抓葫蘆,起身而躍,便是消失在了試劍峰,酒劍仙抱著李楚華一路飛躍,更是引來同路的蜀山弟子呀的表情,大家都莫明其妙看著酒劍仙抱著一名弟子,急竄而過,出了廣場,酒劍仙幾步邁出,便是落在了釋劍崖旁,將葫蘆扔了出去,自己便是縱身邁了出去,一道厲聲落下:“葫蘆變化!”體內靈力狂湧而出,注入葫蘆之內,葫蘆頓時成倍增加,酒劍仙穩穩地落在葫蘆身上,意隨心動,葫蘆便是向著黃石小鎮急速飛去,酒劍仙一把放下李楚華,將其盤坐在葫蘆身上,雙掌再度推出,真氣再度送入李楚華體內,但李楚華的身體仿似一個被捅破的氣球一般,酒劍仙的真氣仿似泥流入海一樣,不管輸入多少真氣,李楚華都完全沒有反應。但酒劍仙卻沒有停止為李楚華輸送真氣。
葫蘆的速度很快,比起劉文強等人的速度自然要快上數倍,但酒劍仙到了黃石小鎮已是夜深,酒劍仙用力的拍打著回春堂的門板,大聲地喊道:“崔永元,快出來救命呀?”
屋內,藥童將懶散地將門板打開,卻在打開的一瞬間,被酒劍仙撞翻在地,酒劍仙看了一眼倒地藥童急道:“崔永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