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娘子夫君又向徐氏等人表示了歉意,然後背了芬娘子離開公堂。
譚大梅與楊氏各挨了三十杖,衣服上血跡斑斑,已經暈了過去,麵如白紙。
古縣令讓人將楊氏與譚大梅關進大牢。
而這幾人在離去之前,古縣令又說了,如果日後外麵有任何有關二霞的風言風語,就找譚大梅、楊氏、芬娘子三人算賬,加倍判罰。
這是先前徐氏的擔心,她擔心譚大梅等人不思悔改,會再向其他人散播謠言,有了這次的教訓,下次可就不這樣容易再抓到譚大梅的把柄,而且最最關鍵的是二霞的名聲容不得損害。
鄭婉如聽她說了擔憂,就對古縣令說了,讓他到時警告三人一番。
所以古縣令才出此言。
徐氏看著手中的二十五兩銀子,長歎一口氣,這些銀子看著好刺眼睛。
“桂榮姐,這些銀子咱們捐了給縣裏的慈善堂吧。”徐氏對康夫人道。
這銀子古縣令說是判給她和康夫人的,所以做決定時征求康夫的意見。
康夫人點頭讚同,“好,我也正有此意,這銀子花著心裏不舒坦。”
鄭婉如明白二人的心思,在一旁也讚同她們的所為。
三人乘了馬車去慈善堂,將銀子捐了。
出來後,徐氏看康夫人,輕歎一口氣,“桂榮姐,都是我不好,讓你跟在後麵受氣了。”
其實她還是隱隱有些擔憂,怕康夫人會因此事而心生不快,真的要取消定親。
若真是這樣,那二霞該怎麼辦呢?
康夫人握住徐氏的手,鄭重的道,“明秀妹妹,你這說的是什麼傻話,真要怪的話,隻能怪二霞太好了,惹人嫉妒。這些人既然存了這樣的壞心思,那我們就偏要將定親辦得熱熱鬧鬧的,我要讓全縣城的人都知道我們康家未來的兒媳婦是全天下最好的,讓他們去嫉妒去眼紅吧。”
她是個爽利的性子,並不因譚大梅等人的使壞而生出異樣之心。
同時,她也擔心徐氏會胡思亂想,所以趕緊用這話安她的心。
徐氏一顆心果然著了地,如此就好。
唉,可憐的霞兒,為何你的命運就如此坎坷呢?
都是娘不好!
徐氏在心裏感歎。
鄭婉如也鬆了口氣,本想著若康夫人不主動提明日送彩禮一事,她準備在一旁敲敲,這事的錯根本不在二霞,不能讓無辜的二霞遭受這無妄之災。
天色不早了,鄭婉如與康夫人商定好明日送彩禮的時辰,然後和徐氏先回譚家莊。
康夫人一回到家,就見康進在門口轉來轉去,似在等她。
之前為了避嫌,沒讓康進去衙門,但他這顆心像被貓撓了一樣,說不出的難受。
既擔心譚大梅等人不認賬,又擔心康夫人會因此真的嫌棄二霞而取消親事。
此刻見到康夫人回來,他大步跑過去,“娘,您可算是回來了,急死我了,沒事兒吧。”
康夫人輕嗔怪了兒子一眼,笑,“沒事,沈夫人的主意哪兒會有錯,那幾個毒婦都受到了應有了懲罰。”
康進的心這才放下了一半。
有些話本想問問,但外麵明顯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他隨著康夫人進了屋子。
他讓丫環為康夫人打來熱水淨手淨麵。
“娘,這是剛煮的蜂蜜茶,溫熱合適,您快喝兩口解解乏乏吧。”康進親自端了茶放在康夫人麵前。
康夫人輕輕頷首,笑著喝了兩口。
還別說,溫軟醇厚的茶水下肚,身子還真的覺著舒服了很多。
“進兒,有什麼話就說吧。”康夫人放下茶標,笑吟吟的看著兒子問。
康進麵一臊,唇抿了下,壯著膽子問,“娘,這事與二霞無關,您可不能因這事而對她有什麼想法,而……”
康夫人笑著瞪了兒子一眼,嗔,“進兒,你這混小子,你娘我是那樣的人嘛?二霞的人品性格如何,我心裏清楚著呢,要是不覺著她好,我又怎會特意求了沈夫人去保媒。
你娘我雖然年紀不小了,可卻未老眼暈花,更沒糊塗,我若真因此而取消與譚家的親事,那讓二霞往後如何去做人,你娘我以後又有何麵目去麵對你秀姨和沈夫人。”
康進大大鬆了口氣,忙道,“娘,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隻是隨口問問嘛。娘,那我下去將東西再檢查一下,看可有遺漏。”
說著他就起身準備離開。
康夫人招手讓他坐下,“進兒,稍等片刻,娘還有句話要對你說。”
康進有些緊張,趕緊坐下,有些著急的問,“娘,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