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朵對譚德金說了去縣城的目的,勸溫修宜主動放棄射箭比賽。
溫修宜的箭術如何,譚德金最是清楚,當時就感慨自己就算練幾輩子,也不及溫修宜的一成。
他也不願意看沈楠因此而受到什麼傷害,到時他可沒辦法對沈氏夫婦交待,畢竟定下比賽的約定是在他家。
所以,他對七朵此行的目的十分讚同,但更多的是擔心,擔心七朵無法說服溫修宜。
“唉,你說這溫公子吧,就像神仙一樣的人,怎麼好好的想起來與楠哥兒比什麼箭術呢,真是的。”趕車的譚德金忍不住向七朵吐槽。
“娘不是曾說過嘛,很多人是知麵不知心的。”七朵沒好氣的答。
不知為何,她現在對溫修宜有種莫名的抵觸情緒。
“富家的公子們,這心思咱們還真是琢磨不透呢,唉。”譚德金長歎一口氣,讚同女兒說的話,隔層肚皮隔層山,誰也不知道別人的心裏到底揣著什麼樣的心思。
父女二人沒再說話,馬車走奔楓林堂而去。
到了縣城,七朵下車買了兩盒點心。
到了楓林堂,隻有七朵一人下了馬車進去找溫修宜。
“喲,七姑娘來了,快快請坐吧,多謝昨兒讓修宜帶回來的野豬和麅子肉,讓我們都解了饞。”葛楓林正好在正堂內,見到七朵,笑眯眯的迎過來,十分熱情的招呼著她。
同時不忘道謝。
自從七朵父女那次救了溫修宜後,楓林堂上下對她的態度十分熱情,特別是葛楓林,根本沒拿她當孩子待。
但對這於這聲謝,七朵還真是不敢當,野豬和麅子可與她半毛錢關係也沒有,那是溫修宜與徐佑軒獵的,要謝該謝他們才是。
“葛大夫,您太客氣了,本來就是溫公子他們獵的,帶回來給您嚐那本就是應該的嘛。”七朵雙手將點頭遞向葛楓林,笑著應。
“七姑娘,你真是太客氣了。”葛楓林伸手去推禮物。
“葛大夫,小東西不成敬意,你要是不收,可就是嫌東西太差了喲。”七朵眨了眨眼睛,空手而來不太好意思。
說到底,楓林堂不但六郎重獲新生的地方,也是自己家重獲新生的地方,雖然當初六郎裝病之事是由溫修宜全盤操作,可葛楓林要是不同意和保密,這事也成不了。
因此,對葛楓林敬重是應該的。
葛楓林隻好笑著將點心收下,並吩咐小夥計給她沏茶。
他暗地裏觀察了一下,見七朵精神奕奕,紅光滿麵,不像是身體有疾的樣子,知道她不是來看病。
“七姑娘,你是來找修宜吧?”葛楓林笑著問。
他知道七朵來楓林堂,除了給六郎抓藥,那就是找溫修宜,當然,每回來,都少不了給他帶些吃的,讓他很高興。
所謂禮多人不怪,七朵如此舉動,讓他感覺她十分敬重自己。
被人敬重,誰不高興啊。
七朵笑著點頭,“嗯,是的,我找溫公子有點兒急事,不知他在哪兒?”
葛楓林也笑,“七姑娘,你來得可真不巧,修宜剛出門片刻功夫,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去了春風得意樓。”
七朵得知了溫修宜的去向,不再多留,喝了兩口茶之後,就與葛楓林道別。
葛楓林十分客氣的將她送出門外,目送著馬車離去。
他麵上的笑容意味深長。
“師父,咱們的小師叔好像對七姑娘十分上心啊,嘿嘿。”不知何時,葛楓林身旁擠了位圓臉大眼睛的小夥計。
小夥計看著遠去的馬車,滿臉的曖*昧笑容,眼睛裏閃爍著熊熊八卦之光。
葛楓林回神,伸手敲了下小夥計的腦袋,笑罵,“你小子懂什麼,人家七姑娘還是小孩子呢,要是被你師叔知道你胡說,看他怎麼收拾你。”
“師父,這您可就不懂了,七姑娘現在年齡是小呀,可再過幾年,她不就長大了嘛。”小夥計眨巴著大眼睛,一本正經的道。
“幹活去。”葛楓林幹脆一巴掌拍在小夥計的頭上,吼。
小夥計咧嘴嘿嘿一笑,摸著腦袋小跑著進了醫館。
葛楓林笑了笑,背著雙手,也轉身進屋。
到了春風得意樓之後,七朵先去美食城轉了轉,看營業情況,可是有些日子沒過來了。
廚房裏大夥兒雖然忙碌,但有條不紊,大廳裏,客人來來往往,十分熱鬧。
七朵這才放了心,然後去春風得意樓二樓找徐佑軒。
進了二樓徐佑軒辦公的書房,溫修宜果然在,不過,看他的樣子,倒像是準備離開。
在路上,七朵已經建立了心裏建設,裝做對溫修宜沒有任何懷疑,就當他昨天隻是來家裏吃烤肉,什麼話都沒說過。
如果不這樣想,她真怕見到他時會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麵對他。
可饒是如此,現在看到了他,心裏依然是五味雜陳,有種難言的苦澀在心間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