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老娘他們去閻思宏屋子裏,定是教訓了他。
可依著閻思宏那種性子,肯定說了許多難聽至極、大逆不道的話,不然,老娘不會被氣暈過去。
對於當初老娘為何未將閻思宏來來譚家,七朵十分理解,閻思宏是男孩子,是閻家的血脈,閻家人自是不會同意老娘帶走的。
既然閻思宏是閻家的血脈,閻家人該善待他才是,為何會讓老娘會以為他不在人世了?這是閻家故意施的計,還是徐家人從中作的梗的呢?
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讓老娘和兒子骨肉分開,讓老娘痛苦麼?如果這些年閻思宏也養在老娘身邊,他應該不是這樣子吧?
不管閻家或徐家最初的目的是什麼,但不得不說,他們這樣做真的十分殘忍,無論是對老娘還是對閻思宏,這一招都很卑劣狠毒。
“呸,無恥的姐弟,背後偷偷說人壞話,會遭天打雷劈的。”就在七朵思忖之間,身後忽然傳來憤怒的聲音。
這聲音她十分熟悉,不用回頭看也知是閻思宏。
看來他是聽到了她與六郎之間的對話,故出此言。
六郎看到閻思宏,天生有些害怕,下意識的往七朵身邊貼了貼。
七朵輕撫著他的肩,無聲的安慰,站直身體,轉身看過去,隻見閻思宏一身紫紅色錦袍,麵帶怒容,一雙好看的眼睛裏寒意森森,有濃濃的恨從裏麵透出來。
仿佛她與六郎是他天大的仇人一樣。
七朵看著他冷哼一聲,“有人要是不做壞事,又怎會有壞話被人說。”
然後她拉了六郎離去,不理會閻思宏。
不想與他逞口舌之勇。
與他起衝突,要是被老娘知道,隻會讓她傷心難過。
老娘之前可是叮囑過的,下回遇上他,要對他好一些。
七朵有心讓著閻思宏,可是他並不領情,腳下一陣急走,擋在了她和六郎麵前。
“你想做什麼?”七朵冷冷的眯了眸子,不悅的問。
“死丫頭,你將話說清楚,誰做了壞事?哼,養種像種,冬瓜像水桶,這話說得果然沒錯,那種不要臉的女人,生出的孩子也是不要臉的爛東西。”閻思宏冷眼看著七朵姐弟罵。
他們也是那不要臉的女人生的,憑什麼他們就能有爹有娘,我被人拋棄?
我活得不開心,他們也休想開心快活。
閻思宏在心裏惡狠狠的想著。
剛剛見七朵與六郎二人說話時的親密模樣,再想想六郎常有父母來探望時幸福的模樣,他的心就像被油炸了一樣的痛,痛得整個人都扭曲了起來。
聽閻思宏的口氣,他已知與徐氏之間的關係,七朵現在終於明白徐氏為何會暈倒了,應該是被差不多的惡言給氣暈的。
閻思宏罵徐氏,七朵當然十分氣憤,但她退一步想想,知道閻思宏心裏對徐氏應該有著極深極濃烈的恨意,不會然不會如此說話。
忽然之間,她有些同情他,十幾年無父母親的關懷,真的十分可憐。
七朵迎上閻思宏殺人的眼神,正色道,“閻思宏,你是娘生的,這是永遠不能改變的事實,你這樣罵我們,等於是在罵你自己。
閻思宏,你不是三兩歲的孩子,應該有自己判斷力,娘給了你生命,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該如何惡言惡語的辱罵。
我知道你心裏肯定在恨娘,恨她沒有養你,可是你知不知道,娘……”
“夠了,不要和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我沒有娘,我娘早就死了。”閻思宏揮手打斷了她的話。
七朵想為徐氏辯解幾句,希望閻思宏能了解當年的事情。
可他並不給她這樣的機會,憤然甩袖離去,無了再說話的心思。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七朵隻能深深歎氣,這個心結是個死疙瘩,不知以後能不能解得開。
六郎則呆呆傻傻的看著七朵問,“三姐,你剛剛在說什麼呀,我們的娘怎會是閻思宏的娘呢?你說錯了吧?”
七朵輕輕搖頭,“傻弟弟,我沒有說錯。”
她將徐氏當初的話,原原本本告訴給六郎聽。
聽完她的話,六郎沉默了,他無法接受閻思宏是他的哥哥,這是一件令人十分痛苦的事情。
七朵摸摸他的小腦袋,微笑著安慰,“六郎,別這樣,閻思宏現在是很壞,說不定將來經過娘的教育,他會變好的呢。再說了,多了位哥哥,不也是件好事嘛。”
六郎扁了扁小嘴,輕輕點頭。
“三姐,楠哥哥來了。”六郎忽然指向前方。
七朵抬眼看過去,隻見沈楠與溫修宜二人結伴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