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玲娥看著眼前的婦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姑母,您怎麼在這兒?”唐玲娥拉著婦人的手問,眼睛裏淚花閃爍。
“小娥,這話該是我問你才是,你怎會在這兒呢。要說起我為什麼會在這,這事還真是說起來話長呢,要不是有七姑娘,冬兒可早就沒了。”婦人也抹了下眼睛說。
這婦人正是方忠友的母親唐氏。
今日七朵家有客人,她和湯胡的妻子一起,特意過來七朵家幫忙的。
卻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自己的侄女兒唐玲娥。
唐玲娥道,“兩個月前,我去您家裏找您,才知道您隨忠友表哥一起出來了,可鄰居們都不知道您到底去了哪兒,我找不著您。”
“唉!”唐氏長歎一口氣,將上回冬兒生病一事詳細說了,包括吳金蓮來要銀子一事。
“什麼?大嫂怎能這樣?真是太過份了,我爹要是泉下有知,定不會瞑目的。我大哥也真是窩囊,管不住我大嫂,任由她妄為,由著她將我們往絕路上逼。”唐玲娥恨恨的道,卻又無能為力。
父母早逝,長兄為父,長嫂為母,哪兒有她這做妹妹說話的份。
唐氏忙問唐玲娥為何會在這兒。
唐玲娥哭著說了被吳金蓮夫婦逼婚,她想不開輕生被譚德寶救下,然後又蒙七朵一家細心照顧等。
“畜生!真是畜生啊!我們老唐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喲,才會娶得這樣的不賢不孝的女人進門喲,造孽喲!”唐氏氣得直跺腳。
姑侄二人抱頭又是好一番痛哭。
徐氏和七朵在一旁聽著也忍不住紅了眼睛。
唉,真是家門不幸啊,娶妻要娶賢,娶得吳金蓮這樣的媳婦,絕對是家門不幸。
唐氏與唐玲娥二人哭過之後,她拉著唐玲娥給徐氏和七朵跪下,“夫人,七姑娘,您們一家人可真是天下的活菩薩下凡間啦,要是沒您們,冬兒和小娥二人可就沒了性命,老婆子我恐怕也早被人給逼死了,我和小娥先給您們磕頭謝恩。”
“使不得使不得。”徐氏和七朵嚇了一跳,趕緊去扶她們起來。
七朵暗暗抹汗,這些人怎麼動不動就喜歡跪呢,真是駭人。
如今唐玲娥的身份清楚了,七朵大大鬆了口氣。
唐玲娥眼下的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之前七朵一家人還在想著,等她傷好了之後該如何安置她,可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讓她住在家裏吧,畢竟身份不明,住在家裏總有些怪怪的。
要是將她送回家呢,又不知她家在何方。
剛剛聽她說了被逼婚一事,七朵又想著就算知道她家在哪兒,也不能送她回去。不然,那豈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現在在唐氏這位姑母在,唐玲娥該何去何從就比較好安排了。
“小娥,你那個家可是千萬不能再回去了,這樣吧,你隨我去蘆花坡與我住一起,正好幫我看看冬兒。”唐氏對唐玲娥說道。
蘆花坡那邊新蓋了屋子,人人都有了單獨的住所,唐氏和方忠友有兩間屋子,多一個唐玲娥,住是不成問題的。
唐玲娥點點頭,“姑母,您這主意極好,就聽您的吧。隻是……我擔心我哥嫂不會就此放過我,萬一他們要是找來了怎麼辦?”
唐氏歡喜的拉了她了手,替她輕輕拭著眼淚,“好孩子,受委屈了,往後姑母就拿你當親生女兒來待了。那吳金蓮要是敢再來找你,姑母我拚了這條老命也要護著你周全。”
“娥姐,你就放心吧,她吳氏要是敢去蘆花坡造次,定會讓她有來無回。”七朵微抬了下巴,十分霸氣的說道。
“對對,還有七姑娘他們在呢,別怕!”唐氏安慰唐玲娥。
這件事算是有了個圓滿的結果。
徐氏讓唐氏姑侄二人好好說話,她與七朵二人出去招呼客人。
出得屋子後,七朵壓低聲音問徐氏,“娘,姨母與二叔可認識?”
徐氏肯定的點頭,“當然認識,當年你姨母常來我們家,姨母曉得你二叔會算卦,去找他算過好回呢,記得還對我說過,說你二叔算得準呢?怎麼好好想起問這件事來?”
徐氏有些奇怪的扭頭看女兒。
七朵眉心緊緊擰起,搖搖頭,“娘,我隻是有些好奇,既然二叔與姨母二人是認識的,那他們在一起說話時,為何見到我之後會那樣驚慌失措呢?而且二叔還故意對我撒謊,說姨母不知茅房在哪兒,在向他問路呢。”
徐氏也抿了唇,不對呀,姐姐說她記得茅房在哪兒呀,難道後來走迷了路?
“嗬嗬,你姨母這才是第二回來家裏,不認識路也很正常呢。”徐氏笑著為於氏解釋。
“娘,您可知我是在哪兒看見二叔與姨母的?”七朵反問徐氏。
如果在其他地方見到他們二人,可能還不會這樣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