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琳琅看到匕首長鞭向著她飛過來,心知長孫玨的記憶又一次啟動了自我保護,忙與沈妙音縱身一躍,躲過匕首長鞭的襲擊。
麵麵相覷之後,隻聽沈妙音急促地問道:“貞婕妤有沒有帶乾坤珠?”
“帶了,”許琳琅點點頭,從衣袖裏拿出那枚紅色的乾坤珠。
見此情形,沈妙音沉沉地說道:“乾坤珠乃鮫人的眼淚所化,冰寒至極,與長孫玨設下的寒冰結界屬於同類,貞婕妤不防將乾坤珠捆在匕首長鞭上,然後擲向長孫玨的那段記憶,試一試。”
“好!”許琳琅點點頭,事到如今,也隻能什麼方法都試試了,也許會有不一樣的收獲。
想到這裏,許琳琅將乾坤珠小心翼翼地嵌在長鞭上的匕首手柄裏,然後重新來到長孫玨那段記憶麵前,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擲出匕首長鞭——
去吧,乾坤珠!擊碎那段記憶!
許琳琅默默念道,心底是一陣篤定。
“哐當”一聲,不遠處的那段記憶瞬間破裂,碎片四處飛散,就好像是破碎的鏡片。
“小心——”沈妙音推開了身邊的許琳琅,她很清楚這些記憶碎片鋒利無比,一旦觸碰到人體就會劃破人的皮膚,引起血花四濺。
到那時,許琳琅的血留在長孫玨的記憶裏,就算她怎麼排斥,都會被長孫玨糾纏到死。
說時遲那時快,許琳琅躲過了飛來的一片有一片記憶碎片,這讓沈妙音鬆了一口氣。
二人剛剛站穩,就見被許琳琅打碎的那個地方忽地生出一段新的記憶。
果然是這裏!二人鬆了一口氣,如今生出的這段新的記憶就是長孫玨假想的記憶,隻見在那裏長孫玨徑直從許琳琅身後擊出一掌。
許琳琅以為對方是想襲擊她,沒想到下一刻就見掌風朝著地上坐著的司馬靖衝去,而且瞬間把司馬靖打下了祭台。
看著祭台下毫無反應的司馬靖,許琳琅心頭一痛,接著看向了越來越近的長孫玨,她摸向衣袖,準備擲出飛鰩。
誰知下一刻就聽對方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忍了你這麼多,難道你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我還在愛著你?”
怎麼會是這樣?站在假想記憶前的許琳琅一陣詫異。
什麼叫“他忍了她這麼多”?什麼又叫“他還愛著她”?許琳琅覺得太不可思議。
在她的印象裏,長孫玨不可能忍任何人,尤其不可能忍女人,因為他對一個人的忍耐是有目的的,就像當初忍耐太子,不過是狼在發起攻擊前的等待與韜光養晦。
而女人,對長孫玨沒有任何用處,除了她們身後可能權勢滔天的娘家,女人於長孫玨其實可有可無。
想到這裏,許琳琅果斷地轉過身,開始尋找那些關鍵的記憶片段,至於長孫玨這段假想的記憶,隻要任由它自由生長就好,等到她和沈妙音找到所有的關鍵記憶碎片,再來連接這段假想記憶和長孫玨其餘的真實記憶就好。
此時,沈妙音已經開始撲捉那些關鍵的記憶片段,她手拿捕夢網擲向有可能的記憶碎片,然後細細審視。
捕夢網是唯一能捕捉記憶和夢的法寶,它可以粘住記憶碎片或夢境碎片,而不會讓它們逃脫,不像其他工具,根本近不了記憶碎片和夢境碎片的身,更別提撲捉它們了。
如今,沈妙音的捕夢網裏有長孫玨與司馬靖在祭台上拔刀相向的情景,也有長孫玨見到許琳琅假扮的貞婕妤時的驚訝,當然還有長孫玨和許琳琅交換索羅解藥和荼蘼解藥時的情景。
看到這些,許琳琅不禁微微一笑說道:“沈姑娘真是動作迅速,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捕到這麼多關鍵的記憶碎片。”
“這還要多虧了你,”沈妙音一邊擲出捕夢網,一邊笑著說道。
“為什麼多虧了我?”許琳琅一臉不解地問道。
“因為你剛才站在長孫玨那段假想記憶前很長時間,阻擋了他原有記憶對這些記憶碎片的吸引,我才能成功地捕獲這些,”沈妙音淡淡地說著,聽不出任何情緒。
“那麼接下來又怎麼處理這些記憶碎片?”許琳琅看看捕夢網裏越來越多的記憶碎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