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俊沒多久就追上了江魚兒的步伐,有些摸不準江魚兒現在是個什麼意思,隻能尷尬找點話題試圖拉進關係。
譬如:“這次頓悟怎麼看起來有些不太高興??”
“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你說說,講不定我涉獵。”
“我們別走太遠了,還得把這一群拖油瓶送到目的地呢。”
而江魚兒又一次差點被坑了,要不是菩提子上的阿彌陀佛印記陰錯陽差被消掉,指不定給以後埋下多大一個炸彈,故此對江俊毫無由頭的好意伴隨著十二分的警惕,江俊對她太好了,好到不正常,肯定別有所圖。
對於一個死腦筋鋼鐵直女來說,江魚兒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毫無緣由的好也許是因為喜歡……
她的眼睛裏滿是殺氣和猩紅,任誰被這麼一次兩次三次的坑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似乎從一開始就有千絲萬縷看不見的線在冥冥之中在操控著她,從惡作劇把乾坤鐲換成傳承仙府開始,這些線就開始隱隱亂了,而她要做的是讓線更亂……最好亂成一團,才能看到一絲出路。
哎……最委屈的就是江俊了,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難懂,實在太難懂了,簡直要忍不住露出本性,直接粗暴的把江魚兒綁回去生一窩小崽子再說。
可是想了又想,覺得還是不太合適,新時代女性自尊心強,一定要自己撐起一片天證明自己,誰擋她們就是攔路石,江俊默默流淚,悲傷逆流成河。老子傷好了,別說是撐起一片天,捅破這片天也沒毛病,是那個孫子研究出來的女人一定獨立自強哦,好好享受背靠大樹好乘涼不行嗎?
………
兩個人的腳步出奇的一致,四周隻剩下蔢裟的風聲和嘎吱的腳步聲,張樊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一會把自己變成一個三角形,一會把自己變成四邊形,一會把變成一個橢圓形,一會把自己變成一個梯形,玩的不亦樂乎。
見江魚兒連多餘的眼光都沒有給他,最終泄氣的放棄了這個弱智遊戲,重新變回小人模樣,嘴巴一張一合,不用說了,又在罵人。
這裏曾經是一個小型鄉鎮,因為離縣城不是很遠公路又修的寬敞,所以經濟發展的還算可以,四周倒塌的房屋全是小兩層或者三層,門前糧田水池,屋後果林菜園子,都是標準的自給自足農村小康,隻是如今全部都成了一片廢墟,竹籬笆倒下,野草瘋長,埋在下麵的除了白骨,還有曾經的歡聲笑語歲月靜好。
路邊的車子長滿了青苔,幹癟的輪胎成了螞蟻的新家,破碎的擋風玻璃後麵是沾了汙跡的全家福。
大概走了三四裏路後就開始有了零星晃動的喪屍,這一片是由好幾個廢棄的小型工廠組成,從造型和設備來看,全是做塑料水管的。
塑料管是重汙染,真正要做到排放達標還怎麼掙錢?譬如硫酸等化工廢料的處理就見不得光,“環保處理”代價高昂,廠裏大多是趁著天黑隨便找個隱秘地方隨便挖個坑倒進去一了百了,至於會不會汙染水源地質層種種,從來不在商人的考慮範圍,他們末日前喝的是法國天然礦泉水,荷蘭空運長壽水。如此,這些打著擦邊球,靠塞紅包讓有關部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工廠自然不會自掘墳墓往經濟開發區跑,大多數都藏在大城市周圍的小城市周圍的某個小鄉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