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南宮錦所言不假的話,南宮玨裏通外合,將行軍陣法圖拱手相送給敵國,那大齊危矣。
齊帝的臉色越來越凝重,整個光明殿都沉浸在死一樣的寂靜中,目光定格在南宮玨的身上,眸中已經隱隱的現出一絲殺氣。
“晉王,當真有此事?”
楚瑜被夾在當中,心跳如鼓,半響才聽到南宮玨的聲音,幽幽的傳入耳朵裏:“八弟,說的可是這個?”
掌中突然多了一物,對著南宮錦晃了一晃,南宮玨冷漠的星眸染上了一絲寒芒。
“這,這,這怎麼可能?”南宮錦擦了擦眼,生怕自己花了眼,但看到那冊子的確是行軍陣法圖,頓時慌了神。
“父皇,前幾日的確是有刺客闖入軍營,雖然又逃走,但卻不是八弟所說的那般,之所以處罰楚瑜,隻是因為她不慎將帳篷點燃,行軍陣法圖在此,請父皇過目。”南宮玨說這番時臉色平靜,絲毫沒有被誣陷的情緒。
齊帝細細揣摩他的話,將目光落到了楚瑜的身上,問道:“晉王所言可有虛假?”
“回皇上話,事實的確如晉王所言。”楚瑜回道。
齊帝沉吟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問道:“即是如此,你為何又會做出賣主求榮的事,替八王爺做證?”
楚瑜的心頭一跳,忙說道:“皇上明察,民女萬萬不敢陷害晉王爺,隻因民女被八皇子囚禁,如果不按照他的話去做,便會被用刑,而且民女所說的是實情,不敢欺瞞皇上,何來誣陷之說。”
說到最後,楚瑜的腦門上滲出了一層細汗,生怕自己說錯了一個字,便會觸怒龍顏。
正在這時,跪在她身側的南宮錦卻惱羞成怒,一把掐住了楚瑜的脖子,凶狠的道:“你居然敢耍我?”
楚瑜沒有想到南宮錦居然會在光明殿公然行凶,一時不防,竟被他掐的死死的。
四周響起一片驚呼,楚懷仁早就嚇傻了。
還是南宮玨反應快,一把抓住南宮錦的手腕,隻稍稍用力,便將他的手扭開。
一拳打在了南宮錦的胸上,他的身子滑行了好遠,才停了下來。
現在的他已經喪心病狂,居然還想抽出腰間的寶劍,再想行凶,卻被大殿上的禁衛軍給死死按住了。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南宮錦扭著身子,想要擺脫侍衛的鉗製,可是一個人又怎麼能敵得過兩個人。
“夠了。”高座上的皇帝終於動了真怒,蹭的一下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手指顫抖的指著南宮錦,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八王,你實在太讓朕失望了,汙蔑兄長還公然行凶,你眼裏可還有我這個皇帝?”
看到皇帝動了肝火,南宮錦的腦子猛然清醒過來,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頭:“父皇息怒,父皇息怒,都是兒臣一時鬼迷心竅這才做出如此錯事,求父皇看在母妃的麵子上,饒了兒臣這一回吧。”
“住口。”聽到南宮錦提起他死去的母妃,皇帝再也忍不住:“你還有臉提你母妃,如果她泉下有知,看到你如此不爭氣,她該有多傷心?”
“父皇……”南宮錦哀嚎一聲,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你真是太讓父皇失望了,來人……”
楚瑜心有餘悸的捂著胸口,偷偷的看了眼南宮玨,心想依他的性子,怎麼可能會輕易這麼放過南宮錦。
果然,眼看著皇帝有要鬆口的跡象,南宮玨也加入了進來,砰的一聲磕在了地上。
“父皇,兒臣一向恪守本份,身為皇子上敬父皇下敬兄長,身為男兒頂天立地,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從未有過半分埋怨,即便是父皇親授戰神將軍的稱號,兒臣也不敢有絲毫的驕傲,隻會更加謹慎,懷著一顆無比感恩的心,隻想為我大齊多盡一分力,今天,八弟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逼,實在讓人寒心,還請父皇,為兒臣做主。”
他這番控訴真是聞者落淚,聽者心寒。
身為大齊的戰神,竟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汙蔑,而且這些罪責哪一樣都是置他於死地。
如果讓外人聽到了,戰神的臉麵何存,皇家的威嚴何在啊?
皇帝其實是很心疼南宮錦的,知道他從小沒了娘,對他便有些縱容,可是如今他犯下如此錯事,即便是他有心偏袒,但麵對諸位大臣和南宮玨的控訴,他也有心無力了。
揮了揮手,皇帝微微閉上了眼,隨後將對南宮錦的處置念了出來:“八皇子南宮錦,殘害兄長,品德敗壞,實在不配為我皇室子弟,如今罪證確鑿,除去王爺封號貶為庶民,即日發配幽州,沒有傳詔,不得入京半步。”
皇帝一說完,朝堂上便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的人,全都高呼吾皇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