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拿著藥材走了,臨走時千恩萬謝,直稱是遇上了活菩薩。
楚瑜倒沒覺得有什麼,這些百姓生活的夠苦的了,她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可萬萬沒想到,這舉手之勞竟然出現了連鎖所應。
此時的仁濟堂被前來求診的百姓圍的水泄不通,隊伍從門口排到了大街上。
幾名小夥計忙的腳打後腦勺,連口水都喝不上。
“你這個屬於虛寒之症,切勿再貪涼,每晚用熱水泡腳,再加上我開你開的方子,必能將你這身子調好。”
楚瑜一邊說著,一邊刷刷幾筆寫好了藥方,塞進了那名婦人的手裏,頭也沒抬對著後麵喊道:“下一位。”
麵前出現了一個肥頭大耳的暴發戶,手裏拽著一個漂亮的小老婆,笑眯眯的看著楚瑜,遞上了一個銀錠子。
呦嗬,大手筆啊。
楚瑜抬頭,就看到暴發戶的旁邊站著一位抱孩子的大嫂,急的滿頭是汗,正被富商的小跟班往後推。
楚瑜眯了眯眼,不開心了。
她在這兒懸壺濟世,卻有人在砸她的招牌,將手邊的銀子推開,指著那位大嫂道:“過來。”
暴發戶眼一瞪:“哎,你識不識貨啊?”
楚瑜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話:“要麼排隊,要麼滾蛋。”
左右這藥店是國公府開的,還怕有人砸場子不成?天塌下來還有她老子頂著呢。
那暴發戶微愣了一下,拉著小老婆恨恨的去了後邊,臨走時,還不忘抓走桌子上的銀錠子。
這一忙活就到了日落時分,楚瑜實在是累的吃不消了,正要吩咐夥計把門關上,卻又走進來一個人。
“今天關門了,明日再來。”楚瑜累的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不知道老甲幹什麼去了,到現在還不回來。
她可是頂了他一天的班。
“麻煩小郎中出趟診吧。”來人雖然一身小廝打扮,但身上的衣料卻比普通百姓高了不知多少檔次。
更重要的是,他手裏的銀錠子足夠吸引人出這趟診,一般官宦人家的小費給的也足。
楚瑜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好說,好說。”
讓小夥計打包了幾包藥材,楚瑜就跟著那小廝出了門,果不其然,外麵已經停好了馬車。
這待遇,嘖嘖,楚瑜美滋滋的上了車,直到下車時看到門口的那塊牌匾,不由的黑了臉。
她是上輩子欠了南宮玨的銀子還是怎麼地?這躲都躲不及,居然請個郎中也能請到她的身上。
楚瑜站在原地沒有動腳,躊躇著要不要進去,那小廝看她這樣,還以為他害怕,忙說道:“小郎中放心,今天我家爺不在。”
啊?不在?何著受傷的人不是南宮玨,那會是誰呢?
楚瑜這樣想著,腳卻往府裏走去,拐了幾道彎,路上碰到的丫鬟婆子倒也很少。
沒有想到,這麼大的王府,這麼冷清。
“小郎中,到了。”小廝站住了腳步,推開了門示意楚瑜進去。
可她的腳還沒踏進去,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我不需要郎中,出去吧。”
聽聲音還挺熟悉,楚瑜不由的更加好奇了,想也沒想的就走了進去。
隻見冷九趴在床上,身上一片血跡斑斑,樣子好不淒慘。
“都傷成這樣了還嘴硬。”楚瑜大大方方的走過去,將藥箱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冷九回頭便看到楚瑜站在了他的床前,激靈一下子便要起來:“怎麼是你?”
“怎麼,是我很意外?”楚瑜說著,便要伸手掀開他的衣服。
“別,啊……我沒有事,不需要你給我看。”冷九的臉色突然通紅一片,想要製止楚瑜的手,可哪裏使得上半分力氣。
楚瑜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白了他一眼:“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會喊一聲疼,居然還會怕我看?”
“走開,走開,別,別……”在冷九的哀求中,楚瑜輕輕的掀開了他身上披著的衣服,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哇,好壯觀。”
冷九的臉埋進了枕頭裏,身子不停的顫抖……
“說,你犯了什麼錯,惹得你家爺生這麼大氣?”楚瑜嘴上雖然挖苦著,但手卻將藥王裏的消毒水拿了出來,用棉簽沾了輕輕給他擦拭,好在她先前有調製好的藥膏,倒也不費事。
冷九始終不發一言,悶在枕頭裏的聲音很是有氣無力:“關你屁事。”
小樣兒的,氣性還挺大。
楚瑜嘴角一勾,將沾了藥膏的棉簽往他的傷口上抹去:“是我不關我的事,但這關你的事啊,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