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看她玩的開心,自己的心性也被調動起來,用手團了一個雪球扔了過去。
榮華正玩的開心,沒有防備被雪球砸了個正著,回頭一看楚瑜一手一個雪球,笑得很是蔫壞。
“好哇,你居然敢偷襲本公主,看我不打死你。”榮華嘴上說著狠話,臉上卻帶著孩子氣的笑容,伸手在雪地上抓了一把揉成了兩個雪團子,照著楚瑜扔了過去。
她雖然身體肥胖,但動作卻非常靈活,好像還有點武功底子。
那兩個雪球砸過來,楚瑜躲閃不及,落了一頭的雪沫子。
很快,兩人就滾成了一團。
楚瑜拿出兩雙滑冰鞋,自己穿了一雙,給榮華穿了一雙。
前世她騎馬射擊滑冰樣樣在行,所以這對於她來說,簡直是小意思。
雖然榮華不太會滑,但楚瑜教的好,再加上有她在一邊扶持,榮華又有武功底子,居然也搖搖晃晃的滑起來了。
這黑龍河人上就她們兩個人,就算是笑破了天也沒有人管,著實的放肆了一回。
不知不覺,兩人越滑越遠,沿著河道往遠處滑去。
前麵有一座拱石橋,連通著河岸兩側,這座橋就是為過往的行人和商旅建造的,眼下到了寒冬沒有商人往來,石橋也顯的有些孤寂起來。
橋體寬大,上麵就算是站了人,也看不到下麵的景色。
楚瑜拉著榮華,兩人本想鑽過石橋再滑個來回,就打道回府。
可是在穿過石橋的時候,楚瑜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不由的站住了腳。
“娘娘身軀嬌貴,不該來如此寒涼之地。”
“再嬌貴沒有心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如今的我還指望有人來關心我嗎?”
說話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聲線細柔,帶著哀婉的柔媚,讓人聽了心生憐惜。
榮華也愣住了,她伸手指了指橋上,在楚瑜耳邊輕聲道:“完了完了,我哥這頭上怕是要綠啊。”
楚瑜回頭看她,一副八卦的表情:“怎麼的,這小娘子你認識?”
“哼,豈止是認識,我倆簡直是勢同水火。”一提到橋上的那個女人,榮華就一臉的不憤。
“如果不是因為萬貴妃,我那大侄子何苦會單身到現在,我看那女人就是個狐媚子,勾引完了我哥,又來禍害我大侄子,不要臉。”
果然是有這麼回事,楚瑜幹巴巴的笑了兩聲,不知道該是同情南宮玨還是該同情他的老子。
自古皇家沒有父子,隻有君臣。
南宮玨身為戰神卻還要受他老子的打壓,想必這其中的原委也跟這個萬貴妃有關係。
頭頂上又傳來了說話的聲音,隱隱的還有女人哭泣的聲音,不待楚瑜示意,榮華已經拉著她的手往一邊的河岸上潛伏過去。
一塊巨石正好遮擋住了她倆,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橋上的風光一覽無餘。
萬貴妃一身大紅的衣裙,妖媚似火,雖然離的遠,但她精致的妝容和窈窕的身段兒,也夠勾魂兒的。
此時她站在南宮玨的對麵,臉上帶著淡淡的哀愁,眼角通紅似乎剛剛哭過,正拿著帕子抹眼淚兒。
“展宏,你就一點也不記當年之情嗎?再怎麼說你我從小一起長大,說是青梅竹馬一點也不為過,如今你怎麼對我如此無情?”
展宏是南宮玨的小字,這個稱呼一般人可不敢叫,這萬貴妃敢這麼叫他,也是吃定他不會動怒。
南宮玨不為所動,身姿挺拔如鬆,身上的大氅在寒風中獵獵作響,楚瑜窩在巨石後麵,隻能看得到他脖領子上的狐毛,表情卻看不真切。
“萬貴妃自重,今昔已經不同往日,雖然你我從小一起長大,但現在你我身份特殊,還是稱呼我晉王為好,以免壞了規矩。”南宮玨的回答不鹹不淡,態度不冷不熱。
他這般鐵石心腸,倒讓萬貴妃的一腔熱血頓時冷了下來,想要上前拽他衣袖的手,不由的垂了下來。
嘴角漾起一絲苦笑,萬貴妃被南宮玨冷冰冰的拒絕,清醒了過來:“是啊,如今你已經貴為晉王,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拉著薇兒手的展宏哥哥了,可縱然如此,你我當真要決裂到如此地步嗎?”
說到這裏,萬貴妃哽咽了一下,眼底一熱湧上了一行熱淚:“王爺,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對爹爹網開一麵嗎?”
楚瑜躲在巨石後麵,暗暗咋舌,沒想到萬貴妃冒死出宮,竟然是為了讓南宮玨放她父親一馬。
先不說萬貴妃身為後宮,就她幹政這一條就已經犯了死罪,再者她私會南宮玨,這要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