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誰人不知道,楚若蘭最討厭有人說她胖,她對飲食的挑剔程度簡直令人發指。
吃的菜恐怕十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現在好不容易瘦到了自己理想的狀態,聽到楚瑜說她又胖了,楚若蘭晃了兩晃,差點兒沒有被氣暈過去。
她真的好嫉妒,不是嫉妒楚瑜的容貌,而是嫉妒她的身材,楚瑜是屬於那種吃多少都不長肉的人。
可是她不行,隻要稍微吃多一些,身形立馬便圓潤了,是以這麼多年,她隻吃素。
“你,你怎麼如此說話?”楚瑜的話像把尖刀一樣刺入她的心窩,楚若蘭覺得委屈,明明自己瘦的都快要虛脫了,卻還要被她奚落。
楚瑜裝作不解的樣子:“五姐,我說錯什麼了嗎?”
被楚瑜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楚若蘭恨恨的一跺腳,捂著嘴嗚嗚的跑開了。
長著一顆玻璃心,還學別人來找事兒,楚瑜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楚若蘭一溜小跑兒的進了呂氏的房裏,伸手就將桌上的茶盞摔落在地上。
啪的一聲脆響,茶盞碎成了無數片。
她依然不解氣,揮舞著手大喊道:“滾,滾,你們全都滾出去。”
見她這副樣子呂氏不由的皺了皺眉,揮手讓丫鬟婆子都退了出去,這才在楚若蘭的身側坐了下來。
“又怎麼了,我的小祖宗。”
楚若蘭抽泣了兩聲,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對著呂氏說道:“母親,我等不了了,我一刻也等不了了,那個小賤人現在就敢在我頭上耀武揚威,若是她也去參加皇後的壽宴,那我豈不是被她比了下去?”
“什麼,她也去參加壽宴?”呂氏前幾日被風無邪一氣,都病了好幾日,為了不衝撞到太子殿下,所以楚懷仁沒有讓她露麵兒。
楚若蘭點點頭:“誰說不是,她不就是因為救了太子一命,現在連皇後也對她另眼相看了,這樣下去,她遲早會得到父親的賞識,到時女兒該怎麼辦呢?”
呂氏的心一驚,沒有想到楚瑜的腦子清醒了以後,竟然變的這麼厲害,嚴重危及到了楚若蘭的地位。
不行,她一定要想個辦法,把楚瑜不動聲色的除掉。
在屋內來回的踱步,呂氏的眉頭皺的緊緊的,目光觸及到床上的大紅的錦被,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計策。
“眼下離壽宴還有一段日子,在這期間,我們完全可以把她解決掉。”
“解決掉?”楚若蘭止住哭泣,不解的問呂氏:“母親,想要怎麼個解決法?”
呂氏坐回到椅子裏,目光露出一絲狠意:“這個你就不要問了,你接下來的幾天,隻需要接近她,討好她,取得她的信任,剩下的就交給母親來做。”
楚若蘭向來依賴呂氏,看到她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便知道她心中有了主意。
便點了點頭:“母親放心,女兒照著做就是了。”
京中接連的幾場大雪,讓整個冬季都蕭條起來,楚瑜這幾天一直都呆在國公府裏,閑的骨頭都僵了。
自打她回了國公府,南宮玨居然也沒有來找她,讓她不禁好奇,那個家夥這幾天在忙些什麼。
秋兒端起茶進來的時候,楚瑜正無所事事的趴在窗前,扒拉著窗台上的雪沫子。
看到她那樣,秋兒不僅有些好笑。
這個七小姐呀,是個片刻都閑不住的主兒,前幾天還老往藥房跑,這幾天不知道怎麼了,倒在家裏閑起來了。
“七小姐,你要覺得悶的話,為什麼不去藥店呢?”秋兒問道。
楚瑜哀哀的歎了一口氣:“藥店有什麼好看的,每天呆在那裏也很悶的好不好?”
自從她又請了個可靠的郎中以後,楚瑜就清閑起來,隔幾日就去店裏照看一下,收收銀子,真正的做起了甩手掌櫃。
生意上的事秋兒不懂,聽楚瑜這樣說,便點了點頭。
隨後,將放在桌子上的一件棉襖,遞到了楚瑜的手上:“七小姐你看,這是劉婆親手做的,快試試看合不合身。”
“新衣服?”楚瑜回過頭,就見秋兒的手上托著一件繡工精美的棉襖,她伸手摸了摸,開心的道:“真好看。”
秋兒的眼睛都笑的眯了起來:“劉婆的手可巧了,見七小姐連件像樣的棉襖也沒有,花了好幾天的功夫才做好呢。”
聽秋兒這樣說,楚瑜的心中暖暖的,能被人心疼的感覺真好。
“快,拿來,我試試。”楚瑜忙將身上的薄裙脫了下來,伸開手臂,秋兒將衣裙抖開,替她穿了上去。
衣裙是白色,上麵用銀絲繡著複雜的花紋,衣領和袖口都用狐毛鑲了邊,即輕巧又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