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女滿腹委屈,茶是不是涼的她心裏最清楚,但萬貴妃心裏不痛快拿她開刀,她就算是知道也得忍著。
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嘴裏高呼著:“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磕頭的砰砰聲讓萬貴妃不厭其煩,她輕皺著眉頭,纖細的手指揉了揉眉間。
春香心領神會,上前就打了那小宮女十幾個耳光:“不要臉的東西,連娘娘也不放在眼裏,我看你是活膩了,來人,把她拖出去。”
聲音剛落,便從門外進來幾名侍衛,將滿臉是血的是小宮女拖了出去,不多時,院中便傳來棍棒打在肉體上的聲音。
小宮女沒哭喊幾聲,便沒了聲音。
這招殺雞儆猴顯然是衝著楚瑜去的,她心中哀嚎一聲完了,今天落到她的手裏,隻怕是不會那麼容易出去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便聽到那美人開了口,聲音說不出的一股子嬌媚,讓人聽了酥了骨頭。
“可知本宮喚你前來,是為何嗎?”
真是好笑,深夜把她弄到皇宮裏,能是喝喝茶談談心那麼簡單嗎?
楚瑜壓低了身子,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恭敬的答道:“回娘娘話,是來給娘娘看病的。”
她動作標準,語氣恭敬,態度不卑不亢,可就算是如此,萬貴妃還是雞蛋裏挑骨頭。
從貴妃榻上走下來,繞著楚瑜走了兩圈,語氣陡然淩厲起來:“我說從剛才開始空氣中就有股子怪味兒,原來是從你身上散發出來的,狐媚味兒。”
人家打定了主意要治她,楚瑜現在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心中壓抑著那股子不快,麵上不敢有半分情緒泄露。
隻欺盼著南宮玨能夠看到她掉在地上的荷包,趕來救她一命。
見楚瑜乖乖的跪在地上,萬貴妃的臉色陰沉下來,狠狠一腳踢在楚瑜的胸口:“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肖想你不該有的,染指你不該染指的。”
胸口一陣火辣辣的疼,楚瑜被萬貴妃這一腳踢的幾乎喘不上氣來,喉間湧上一股腥甜,順著她的嘴角緩緩滴落。
別看萬貴妃的身子柔弱,可是踢起人來,卻十分的狠。
顯然也會些功夫,否則依她的力量,不可能傷了楚瑜。
踢完楚瑜,萬貴妃風情萬種的撫了撫鬢邊的金釵,款款坐回貴妃榻上,伸出一截雪白的手腕,對著楚瑜道:“本宮最近身子不爽利,聽聞七小姐的醫術高超,可否給本宮看看,到底是什麼毛病?”
先前的開胃小菜上完了,現在才是重頭戲。
楚瑜的心裏清楚的很,萬貴妃想要弄死誰,那不還是有一百種方法,雖然明白,但不得不做。
擦了把嘴角的血跡,楚瑜走上前去,跪在了她的腳邊,伸手就要搭上她的手腕。
可是她的手剛伸出去,就聽耳邊傳來一道鞭聲。
呼嘯而來的鞭子,從楚瑜的臉頰滑過,落到了她伸出去的胳膊上。
啪的一聲,火辣辣的疼痛幾乎讓她暈厥,楚瑜死咬著嘴唇,生生的挨了這一鞭,麵色頓時蒼白起來。
她轉頭,就看到春香手持纏了布條的鞭子,正得意洋洋的看著她:“七小姐,奴婢少不得提醒你一句,娘娘身子金貴,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碰的,你這樣冒然的把手搭在娘娘的腕上,可是大不敬。”
纏了布的鞭子打在人身上,不會把人的衣衫打破,可是這種的疼痛卻深入骨髓,比打在皮肉上更疼百倍。
楚瑜頭上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粉唇也被牙齒咬出了血,她嗤笑了一聲,對上萬貴妃狠毒的目光,輕蔑的道:“萬貴妃,你也不過如此。”
“你說什麼?”萬貴妃臉上的笑容僵住,雙眸迸出毒辣的光芒:“你是覺得本宮對你太仁慈了?”
眼神示意了一下春香,萬貴懶洋洋的躺回到貴妃榻:“春香,即然七小姐嫌我們招待不周,拿出你的本事來,讓七小姐好好看看。”
在楚國公府的時候,春香就吃了楚瑜的大虧,那幾個耳光就像一把刀刺在她的心口。
現在聽到萬貴妃如此說,便冷笑了一聲,說道:“娘娘放心,春香一定會好好招待七小姐的。”
說完,手中的鞭子就不停的落到了楚瑜的身上,每一道鞭子落下楚瑜都覺得自己的靈魂快要被撕裂了。
肉體上的疼痛,讓她的意識越發的模糊起來,可是她心裏卻竊喜,最起碼她的目地達到了。
如果讓這些鞭子落到她的手上,就算治好了她的手也會落下病根,到時隻怕連金針也拿不住。
後背上的疼痛深入骨髓,楚瑜幾乎都要疼的窒息,一想到這頓打是因為南宮玨才挨的,她的意識就清醒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