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正喝的盡興,可是酒壺卻被人按住,心裏不免火大,抬眸就看到自己的桌前,站了一道人影。
影影卓卓,朦朦朧朧。
那張臉一會兒變成了南宮玨,一會兒又變成了玉卿言,最後定格在南宮玨的臉上。
她的眼眸倏然放大,可是心頭的怒火也隨之而起,踉蹌著爬了起來,上前揪住了玉卿言的衣領,恨的眼睛裏都冒出了火來。
一言不發,一口就咬在了玉卿言的脖子上。
她像一頭被激怒的小獸,恨不得把咬裏的那塊肉咬下來,發泄著自己胸口的怒氣。
玉卿言皺著眉頭,任由她發泄,始終沒有推開她的意思。
最後,楚瑜的嘴裏滲出了血來,她才鬆了口。
抬眸看向麵前的“南宮玨”,臉上露出一抹受傷的表情:“把人當猴子耍,是不是很爽?”
“發生了什麼事?”脖頸上的血流個不停,玉卿言也懶得管,看著楚瑜那雙通紅的眼睛,隻覺得自己的心也被挖空了。
曾以為那人可以給她想要的,可以護她無虞,可以保她一世榮華。
可是看到楚瑜如此傷心的樣子,玉卿言隻覺得自己做錯了,大錯特錯。
明明不想看到那個人,明明不想聽到他的聲音,可是怎麼聽到他溫柔的嗓音,那心就疼的跟刀割似的。
楚瑜的鼻子一酸,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小拳頭不停的砸在“南宮玨”的身上:“我打死你這個負心漢,我打死你這個混蛋,混蛋,明明現在都有女人了,還拽著我不放,你這個混蛋……嗚嗚……”
打著打著,楚瑜就撲到了玉卿言的懷裏,哭的像個受傷的小獸。
玉卿言一動不動,任由她哭泣、打罵,直到楚瑜累的在他懷裏閉上了眼睛,他才歎息一聲,將她攔腰抱起,離開了酒樓。
夜風吹起了車簾,冷風不住的往車廂裏鑽,楚瑜的腦袋像要炸開一般,又疼又暈。
窗外馬蹄得得的響,一道人影如流星般閃過。
剛才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見了南宮玨的身影,輕哼了幾聲,胡亂的搖晃了幾下頭,便又睡死了過去。
玉卿言看她熟睡的模樣,臉上不由的露出一絲笑容。
如果因為此事楚瑜離了南宮玨,那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最起碼他認為晉王妃的位子,不適合楚瑜去做。
回到了驛館,玉卿言誰也沒驚動,抱著楚瑜悄然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又叫了幾個丫鬟和婆子去打水,便守在楚瑜的身邊一動也不動。
伸手拉著她的小手,隻覺得那指骨軟的不像話,連帶著他的心也跟著柔成了一灘水。
從來沒覺得,一個女人能夠好看,可是楚瑜卻不一樣,她五官雖說算不上精致,但就是對玉卿言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大草原,那裏有廣袤的天地,成群的牛羊,沒有這麼多的條條框框,到時你就是草原上的小鳥,沒人能攔得住你。”
像是憧憬一般,玉卿言向往的看了看漠北的方向,他仿佛看到了楚瑜騎在馬背上,大聲的呼喊,大聲的歡笑。
而他就在她的身邊,靜靜的看著她,她笑,他便也笑。
“到時,你就是草原上的王妃,你與我再生幾個孩兒,該是多麼快活。”
其實,從進到玉卿言的屋子,楚瑜的酒就醒了幾分,可是她不敢動啊,現在自己的手軟腳軟。
要是玉卿言這孫子想要對自己做什麼,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本以為這孫子把自己放在這裏,他就出去,可是沒有想到他居然坐了下來,還拉著她的手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
楚瑜的一顆心被嚇的砰砰亂跳,但為了保持自己醉酒的姿勢,愣是連個身也不敢翻。
玉卿言還在絮絮叨叨:“你說,我們是生幾個孩兒呢?我覺得最好是生四個,兩男兩女……”
媽蛋,連生孩子這種事都提上日程了,如果不是現在自己手腳發軟,她真想拿大鞋底子抽他。
做夢也不是這麼個做法啊。
“哥……”門口突然傳來了玉無雙的聲音,打斷了玉卿言的美夢,鬆開了楚瑜的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看向了門外。
玉無雙的手中端著一盅羹湯推門走了進來,在看到躺在玉卿言床上的楚瑜之後,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她可沒有忘記上次楚瑜害得她吃蛇肉,整整惡心了十多天,在那十多天裏,隻要看到肉就狂吐不止。
“哥,你怎麼把她帶到了驛館,還讓她睡在你的房間?”將托盤放在桌上,玉無雙殺氣騰騰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