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在這裏胡思亂想,南宮玨的眼眸卻越來越暗沉,半響,才輕聲道:“阿楚,你想錯了。”
輕歎之後,南宮玨的語氣平靜的像在說今天的天氣如何:“在立嫡這件事上,皇上從來沒有想過別人……”
哪怕太子無德,他依然堅持已見。
楚瑜的心不由的震了震,長袖中手指微微拳起:“晉王爺是個聰明人,明知道這是捧殺,為何還要如此?”
現在車中隻有他們兩人,周圍又有暗衛,楚瑜不怕被別人聽了去,索性將心中所想,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王爺又何必為了他人,給自己尋煩惱,飛鳥盡,良弓葳,狡兔死,走狗烹,王爺不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就連南宮錦那樣的人都知道,如果不爭取等待他的將是何等淒慘的下場,所以他才會冒著殺頭的危險,建立秘密基地,看樣子是準備放手一博了。
楚瑜的話太過大膽,這種殺頭的話任是親父子倆也不敢隨意說出來,可是在南宮玨的麵前。
她不僅說了出來,而且還說的如此坦蕩。
南宮玨的眉頭隻是皺了皺,便輕笑了一聲:“你倒是個膽大的。”
見他神態如此輕鬆,楚瑜就知道自己多操心了,像南宮玨這樣的人精,他怎麼會做無用功的事呢?
隻不定在什麼地方,他早就暗中準備好了,隻待他的一聲令下,這天下便要變天了。
“我隻知道,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楚瑜不以為意的撇撇嘴,慵懶的靠在山廂上,對著南宮玨翻了個白眼。
“你這次,又在下什麼棋呢?”
南宮玨的心思到底有多深,楚瑜根本不知道,她隻知道,一旦南宮玨出手,必是曆害的殺著。
對於楚瑜的話,南宮玨隻是笑而不語,那自信的神態看得她直想揍人。
真是太可惡了,她對他掏心掏肺,他卻對她賣起了關子。
兩人說話間,馬車已經行到了宮門口。
有侍衛上前將馬車攔下,在看到南宮玨出示的令牌後,正準備放行時,卻聽到有聲音傳了過來。
“前麵可是晉王的座駕?”
坐在馬車裏的楚瑜心一緊,怎麼在這兒遇到了太子南宮寂?
隨後便聽到南宮寂訓斥侍衛的聲音:“你們好大的膽子,連晉王的座駕也敢攔,不想活命了?還不快快放行?”
人家在外麵唱戲,楚瑜他們自然不能在裏麵幹坐著,馬車放了行,南宮玨也掀開了簾子。
黑眸落在南宮寂的身上,南宮玨露出了一個不算笑容的笑容,語氣也是不冷不熱:“原來是太子殿下。”
說著話,他卻沒有對南宮寂有多恭敬,笑容涼薄,語氣淡漠,簡直比對路人還不如。
周圍有宮女太監,南宮寂的麵子有點掛不住,可是不知為何原因,他又將那份怒意給收了回去。
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笑容來:“六弟還真是早啊,現在離宴會還有幾個時辰,怎麼在這時進宮了?”
這個時間點,宮女們都在忙著準備宴會上的吃食,自然也沒有官員在這個時候進宮幹等著。
南宮玨這麼早,倒是讓南宮寂有些意外。
楚瑜下了馬車,跟在南宮玨的身後,對著南宮寂行了一個禮:“見過太子殿下。”
她被南宮玨的高大的身體擋著,南宮寂看不真切,隻是覺得聲音有些熟悉。
上前跨了一步,便看到南宮玨的身後,跟著一容貌傾城的女子,頓時驚為天人。
“這位姑娘是……”南宮寂的眼都睜圓了,他敢肯定從未見過此女子,雖然不嬌媚溫婉,但卻別有一番英姿。
“楚瑜,見過太子。”知道南宮寂沒有認出自己,楚瑜隻得報上家門。
她的話一落,南宮寂便像吞了一隻雞蛋,滿眼都是不可置信:“什麼,你剛才說你是誰?”
“楚國公府的七小姐,楚瑜。”雖然不想承認她是國公府的人,但此時楚瑜還真沒有一個明確的身份。
這下南宮寂的眼睜的更加的大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先前那個醜的不能見人,還癡傻的七小姐,如今來了一個大變臉。
竟然變的如同換了一個人,這讓他怎麼不驚訝。
“太子殿下。”見到南宮寂那雙貪婪的眼睛,南宮玨好心的提醒了一下他:“殿下這是要去何處?”
聽到南宮玨的聲音,南宮錦的視線才從楚瑜的身上撤回,心不在焉的道:“本宮正要去母後那裏請安。”
因為南宮玨早已經封了親王,故而不用每日都到宮裏來問安,南宮錦自是知道的。
一邊的小宮女在旁邊提醒他:“太子殿下,時辰快要到了。”
南宮錦剛想跟楚瑜說上幾句話,聽到那小宮女的話後,不由的惱怒的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