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見太子如此失態,急忙對著宮女道:“太子殿下喝多了,還不把他扶回去休息。”
兩名宮女急忙走過來,對著南宮寂是又拉又拽,才將失魂落魄的他拉離了大殿。
南宮寂走後,齊帝也回過了神,似是不相信南宮玨所求的竟是一個國公府的千金。
可是他卻沒有看南宮玨,反而是看向了楚瑜,麵上帶著一陰層,怒聲道:“楚瑜,你好大的膽子。”
從知道楚瑜是南宮玨的女人後,齊帝對她的態度就一落千丈,能勾引他的兩個兒子相爭的女人,必定不是什麼良善。
齊帝突然對楚瑜動怒,讓楚瑜頓時明白過來了,剛才定是榮華在他的麵前說自己是南宮玨的女人,這才把矛頭對向了她。
但她深知此時皇上正在氣頭上,她多說多錯,還不如什麼都不說,於是便把身子一彎,跪倒在地。
楚瑜的這個樣子,讓一直躲在角落裏看戲的楚懷仁嚇破了膽。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楚瑜竟然給他惹出這麼大的禍來。
當下便從人群堆裏站了出來,對著齊帝跪了下去:“啟稟皇上,微臣有話要說。”
“說。”眼神微瞄了一下,齊帝沒好脾氣的道。
楚懷仁咽了口口水,喉結聳動了一下,這才道:“說起來真是慚愧,都怪老臣教導無方,小女性情惡劣,已經被老臣逐出國公府,另立門戶了。”
他這話的意思是,他這個女兒不服從管教,已經被他趕出家門了,有什麼事都是她一個做的,與國公府可沒有多大關係。
知道楚懷仁是個渣爹,隻是楚瑜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如此對待自己,在事情還未明白之前。
就把自己像塊抹布一樣丟棄了。
心裏嗬嗬冷笑了兩聲,楚瑜的心瞬間涼到腳底。
但好在,這世間還是有護著她的人的,南宮玨挺身而出,對著齊帝一拱手道:“求父皇成全。”
說罷,將兵符高舉於手上,靜靜的等待著齊帝的抉擇。
四周落針可聞,人人都覺得南宮玨這步棋走的實在是太差了,為了一個女人斷送了自己的前程,簡直是愚蠢。
可是皇後,卻暗自鬆了一口氣,太子最大的威脅沒有了,一個女人而已,給了他又如何?
“皇上,臣妾看這倆孩子也實在是苦的很,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門婚,您何不成全了他們?”
其實楚瑜許給誰,齊帝都沒有意見。
他在意的是,一個女人周旋在他的兩個兒子身邊,始終不是什麼好事,萬一兩人再因為此事,生了嫌隙,那……
見他神色略有猶豫,皇後又勸解道:“玨兒也老大不小了,以前帶兵打仗根本沒有時間,現在好不容易動了心,皇上可莫在再錯過了,總不能讓玨兒又上等上幾年吧?別的年齡段兒的男子,孩子可都會叫爺爺了。”
一番話,讓齊帝的心寬慰不少,目光落在楚瑜的身上,見她態度端正,為人不卑不亢,倒是個有擔當的人。
要是別的女子,隻怕在天子威嚴麵前,早就嚇的哭泣起來,哪裏還有她這麼氣定神閑。
許久才聽得齊帝深深一聲歎息,最終在女人和兵符麵前,做了選擇:“即是如此,便依了你罷,選個日子,先把婚定了吧。”
一句話,頓時消融了整個大殿的氣氛,席間又恢複了剛才的熱絡,所有的人都在為晉王和楚瑜道賀。
楚懷仁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僵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他怎麼也沒有想明白。
怎麼事情會變成了這個樣子,明明剛才看齊帝有要殺楚瑜的意思,為了保住國公府他才不得不如此。
可是這一轉眼,楚瑜卻死而複生,搖身一變成了晉王妃。
楚懷仁懊惱極了心裏想著該怎麼去跟楚瑜冰釋前嫌,卻見楚瑜和南宮玨兩人端著酒杯,正在四處敬酒。
已經快要走到他的跟前兒,他的心中一動,忙執起酒懷站了起來,剛想也對楚瑜和南宮玨說幾句恭維的話。
卻聽到楚瑜不冷不熱的聲音響起:“國公大人,我敬你一杯。”
楚懷仁的心一晾,臉上的笑容便僵住了,剛才可是他親口說與楚瑜斷絕了父母關係。
如今再讓他把話收回去,他哪裏有這個臉。
就算是有這個臉,楚瑜也不肯啊。
微微點了點頭,楚懷仁笑的很是牽強:“不敢,不敢。”
說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心裏有說不出的鬱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再不言語。
而坐在外殿的楚若蘭,看著這變化的一切,早已經沒有了先前那般憤怒和嫉妒。
現在她已經心如死水,再也掀不起一點波瀾。
這麼長時間的準備,她竟然連個側妃都沒有選上,還怎麼爭怎麼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