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出行這些知府消息倒是靈通,沒有重大事務基本上這些人都進不了京,就算是進了京也跟皇家的人說不上話。
左中棠倒是個機敏的人,知道此次機會難求,也難免他動了心思。
南宮玨垂著眼眸,似是沒有聽到侍衛的話,目光落在楚瑜那張白皙的小臉上,伸指將她耳邊的碎發撥到了腦後。
這才慢條斯理的抬起手,對著那小侍衛揮了揮:“左大人有心了,本王今晚歇在永平府。”
一句話,包含的意思太多,小侍衛也是個機靈的,對著南宮玨拱了拱手,便打馬前去。
待到楚瑜再睜眼時,已經到了永平府的境內,左中棠穿著朝服正站在城門口畢恭畢敬的拱著身子。
從楚瑜的這個角度看去,隻能看見他肥胖的身子半躬著,露出肥大的肚子,像一隻肥胖的鵪鶉。
因出行不便,楚瑜早在京城時就換上了男裝,是以現在是一副小廝的打扮。
除了南宮玨的親信知道她的身份外,其餘人全都不知道她是誰。
挑了車簾,底下露出一雙白底皂靴,隨即便露出了楚瑜一張清秀的臉,永平知府左中棠剛抬起頭見是一麵相清秀的小倌兒,便又惶恐的低下了頭。
心中暗道,都說這晉王殿下好男色,難道傳言是真的?
否則他的馬車內,又怎麼會出現這等清秀的小倌兒?
在眾人胡亂猜測的心思中,楚瑜跳下了馬車,也將小廝的身份扮演的十足。
沉著嗓子對著馬車裏麵喚道:“爺,永平府到了。”
一般大人物都是最後一刻才出場,俗稱是下馬威,但說的不要臉一點兒就是裝逼。
果然,馬車內沒有動靜,隻有南宮玨均勻的呼息聲,楚瑜也不急,攏著袖子裝模作樣的在一邊等著。
她還好,大不了多站一會兒,可是那些官員可就坑苦了,早就得知南宮玨要來,一早就的候在這兒了。
這天寒地凍的,他們怎麼受得了?
個個被凍的耳朵通紅,鼻涕橫流,除了偶爾刮過的風聲,便隻能聽到高低起伏抽鼻子的聲音。
見這些官員的樣子實在若人好笑,楚瑜這才對著馬車內輕喊了一聲:“王爺,差不多就得了,我肚子都叫了。”
“貪吃。”馬車內傳來低沉的聲音,卻是有了動靜,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
南宮玨這才伸手掀了簾子,威風八麵的下了馬車,似是很驚訝看到這麼多人在等他,這才一揮衣袖對著眾人道。
“諸位大人不必多禮。”
楚瑜撇撇嘴,暗自,裝,讓你丫裝。
“即已經到了永平府,怎麼不喚醒本王?讓眾大人在寒風中如此等待,真是該打。”衝著楚瑜裝模作樣的斥責一聲,南宮玨麵色很是陰沉。
站在馬車旁邊的楚瑜很是委屈,但誰叫她是小廝呢,隻能低著頭不發一語。
此時寒風刺骨,吹的人骨頭縫裏都生疼,見南宮玨好像沒完的樣子,眾人在風中不由的抖了抖。
左中棠直起了腰身,嘴裏粗氣直喘卻還是端著笑臉看向南宮玨:“王爺不必動怒,旅途勞累那是常有的,下官等人在此等候王爺那是應當的。”
聽到此話,南宮玨才恨恨的對楚瑜道:“再有下次,定不饒你。”
“是。”嗡聲嗡氣的應了一聲,楚瑜很不滿。
左中棠滿臉賠笑,急忙迎了南宮玨進城:“王爺,下官已經備下薄酒,王爺請移步隨下官前來。”
臉上雖然堆著笑,但左中棠的心中卻對這個王爺犯起了嘀咕,都說晉王如何神勇,冷酷無情。
如今看來不過是個玩弄孌童的紈絝子弟,世人隻怕是誇大其詞了。
這樣一想,心裏倒是輕鬆不少。
少了之前沒見南宮玨之前的緊張和惶恐,膽子倒也是大了起來:“王爺初到貴寶地,一定要嚐嚐我們永平的四絕。”
南宮玨步子沉穩,不疾不徐回頭笑看左中棠,眼中隱隱露出一絲期許:“哦?哪四絕?”
四下掃了一眼,左中棠見所有的人都低垂著腦袋,不敢往他們這邊多看一眼。
唯有那個穿著青衣的小廝一點也不懂事,居然瞪著倆眼珠子直勾勾的瞅著他。
但一想她是晉王身邊的貼心人,這一路行來與晉王又同乘一輛馬車,想必這人是晉王的心肝寶貝兒了。
便不顧楚瑜從眼裏冒出來的刀鋒,壓著嗓子對著南宮玨道:“前幾日萬嬌樓裏來了四個清秀的小倌兒,琴棋書畫很是一絕,最主要的是他們的床上功夫,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