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男子一身湛藍錦衣,腳踩繡有祥雲紋的精美皂靴,在看到那雙靴子的時候,楚瑜的眼眸沉了沉。
“有客人呐。”上官流風人剛進門,便看到周知謹一臉陰沉的坐在那兒,撫了撫耳邊的鬢發,正欲跟周知謹撒個嬌時,卻看到坐在一邊的楚瑜,正在對他點頭微笑。
頓時,上官流風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即然有客人在,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著人就往門外溜,卻被周知謹一聲嚴厲的聲音給喝住了:“站住。”
別看周知謹年過半百,但身子倒挺靈活,幾步走到上官流風的麵前,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耳朵。
指著他手指不住的哆嗦:“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整天流連在煙花之地,哪裏還有個大家公子的樣子?”
說著還不解氣,又往上官流風的身上打了幾巴掌:“如果不是沒有錢了,你肯舍得回來?照你這麼下去,你爹娘留給你的錢早晚讓你揮霍完。”
打完罵完,周知謹氣的連連咳嗽,可是手卻還揪著上官流風的耳朵不放。
“啊,啊呀,舅舅你輕點兒……”上官流風被拽住了耳朵,連連喊痛,眼角看到楚瑜一副看好戲的神情,頓時覺得自己的麵子裏子全都丟光了:“這裏好歹有客人,您就不能給我點麵子啊?”
“麵子?”周知謹恨恨的掃上官流風一眼,指著他又開罵了:“整日遊手好閑,不成個樣子,你還有什麼麵子?”
“我哪兒遊手好閑了?”上官流風不服氣的反駁,身子卻突然靈活的一扭,讓周知謹的手不由的鬆了開。
揉著自己的耳朵,上官流風得意的朝周知謹抬了抬下巴:“舅舅,如果你能抓到我,我就聽你的怎麼樣?”
說著,人已經騰地而起,幾個飛躍竟然飛到了一棵樹的樹杆上。
楚瑜不由的歎道,好俊的功夫啊,她還以為南宮玨的輕功就夠好的了,沒有想到這個人的功夫也不差。
“跟你比如何?”楚瑜偷偷的問南宮玨。
“差的遠了。”果然是這個答案,楚瑜不由的撇撇嘴,又把頭轉向了外麵。
隻見上官流風跟猴子似的上下飛躍,周知謹別說抓到他了,就連他的衣角也碰不到。
自己倒累的呼哧呼哧的,粗喘著氣:“你,你這個逆子……”
“舅舅,我都說了,我不喜歡經商,可你偏偏讓我去經營我爹娘留給我的布莊,結果怎麼樣,倒閉了吧。”上官流風說的大言不慚,理直氣壯。
真真把周知謹快要氣暈過去。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拍著大腿,周知謹很是懊惱:“將來,到了地下,我該如何向我那妹子交待啊。”
周知謹在那捶胸頓足,上官流風卻不以為意,顯然已經見習慣了。
“隻要舅舅把你園子裏的冬香給我,就能給我那死去的老娘交待了。”嬉笑著攀上周知謹的肩膀,上官流風笑的很是邪惡。
“我想她想的不是一天兩天了。”
一旁的小丫鬟聽了,腿頓時軟了,噗通跪倒在地慷慨激昂的道:“老爺若要把奴婢指給少爺,我寧願一死。”
說著便要拿頭撞柱子,虧得一邊的小丫鬟給她拽住了。
上官流風還不自知,對著那小丫鬟邪惡的一笑:“等哪天小爺鑽了你的被窩,成了我的人,看你還尋死不了?”
哇……
小丫鬟哭的很悲切,周知謹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也不管這兒有沒有人看著,脫下腳上的鞋就朝上官流風丟了過去:“滾,你給我滾……”
“我就不滾,聽說我那舅媽給你生了個兒子,我現在就去看看,順便……嘿嘿。”從懷裏掏出了個冊子,上官流風壞壞的笑了一下:“這麼妙的東西,得早點給我那小弟.弟看呐。”
目光落到上官流風手上的冊子後,楚瑜噗嗤一聲把嘴裏的酒給噴了出來。
拿春.宮圖給剛出生的小嬰兒看,也真是夠奇葩的了。
“快,攔住他,攔住他。”回過神來的周知謹急忙對著院內的小廝喊道,可是上官流風身手極快,都沒見他怎麼躲,人已經飛了出去。
氣的周知謹一個勁兒的捶胸頓足。
楚瑜噴酒的聲音,讓周知謹回過了神,不好意思的對他們笑了笑:“小兒頑劣,不好意思,讓各位見笑了。”
“小孩子嘛,性子頑皮一些也是能理解的,嗬嗬……”理解個屁啊,見過哪家的孩子這麼早熟的。
周知謹搖頭歎息:“哎,不提也罷。”
頓了一下,又道:“這孩子命苦,打小父母雙亡,是我沒有管教好他,以至於讓他變成了今天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