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南宮錦的心腹,小德子自然是知道他藏身的地方,換上平常的衣服便往目的地而去。
以前他也經常給南宮錦送信,走的都是小道路線,今天也不例外,這條小路很秘密,小德子放心的很。
閉目靠在馬車上,他卻一點擔心的感覺都沒有,自從做了這殺頭的事,小德子就為自己留了後路。
在皇宮後院的一處湖泊,眾人隻知道那是養著錦鯉的一座人工湖,可是誰又能想到,那湖泊下麵卻是暗藏乾坤,隻要沿著水流遊上半個時辰,到達的便是另外一番天地。
反正他現在手裏的銀子,也攢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卷上銀子跑路,換個名姓,誰知道他是誰?
今天的馬車與往常一樣,跑的飛快,可是小德子卻感到有些不安起來,心髒跳的飛快,他摸著胸口喃喃的道:“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心慌?”
突然,馬車一個急刹車,把小德子重重的撞在車廂上,短暫的疼痛過後便是暈眩,他捂著腦袋對著外麵喊道:“怎麼回事?怎麼駕的車?”
駕車的車夫有些驚慌,雙眼看著前麵的小路明顯的都直了,顫抖著聲音道:“大人,這前麵有個開了口的大箱子。”
“箱子?什麼箱子?”小德子不由的疑惑起來,這山路這麼隱蔽,哪來的大箱子,不由的煩躁的揮手:“你管他什麼破箱子,趕快走,誤了小爺的事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可是,這,這地上全是銀子啊……”車夫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銀子,結巴的話都說不清了。
“什麼?銀子?”小德子一掀簾子,不由的眼都直了,果然這山路上散落了許多銀兩,銀光一閃差點閃瞎了他的眼。
“我的娘咧,怎麼這麼多銀子啊。”
銀子稀稀拉拉的落了一路,每一個銀錠都有拳頭大,目測就得有十多萬兩白銀呐。
這與他攢的那幾千兩銀子相比,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別說是這輩子了,就是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夠花了啊。
小德子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當下什麼也顧不上急忙的跳下馬車,將散落在地上的銀子全都撿到了箱子裏。
見車夫還傻乎乎的看著,急忙的對他道:“還傻看著幹什麼,撿啊,到時給你幾百兩,你還做什麼車夫啊。”
車夫眨吧眨吧眼雙眼放光,也跳下馬車幫著小德子撿銀子,正當兩人撿的不亦樂乎的時候,小德子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不耐煩的揮手:“滾開,沒看爺正忙著呢嘛。”
“哦,忙著呢,那你是要命,還是要錢啊?”身後渾厚的聲音響起,小德子卻驚出了一腦門的汗。
剛一轉頭,就見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刀鋒貼著他的脖子上的大動脈,讓他一動也不敢動。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小的要命,要命啊……”
小德子都快哭出來了,他怎麼知道這些銀子是有主的啊,再一看這些人個個兒蒙著黑巾,凶神惡煞的,一看就是亡命之徒。
他一個沒了根的太監,哪裏是他們的對手。
那人嘿嘿一聲,拍了拍小德子的臉,頗為讚賞的道:“是個識實務的,老子今天心情好,便饒了你這次,滾吧。”
小德子喜出望外,連連磕頭:“謝大爺不殺之恩,謝大爺不殺之恩。”
“那怎麼行,這個人不能留著。”與此同時,又一個聲音響起,仿佛是那蒙麵人的同夥,長刀一送便橫在小德子麵前。
“撿了我們的銀子還想活,沒門。”
小德子都快被嚇尿了,哭喪著臉暗恨自己手賤,對那人連連作揖:“爺爺啊爺爺,我哪裏知道這銀子是有主的啊,您就饒過我這回罷。”
“這兒還輪不到你說話。”先前那蒙麵人似乎很不滿意,一把將小德子扶了起來,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老子說放了,那便放了。”
“若我就要殺呢?”那人也不服氣。
“那就是跟老子作對。”兩人說話間,便拔出了刀,竟然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
兩人打的難分難解,誰也顧不上小德子了。
小德子嚇的連滾帶爬,爬上馬車讓車夫趕緊跑,一路奔馳很快就消失在小路上。
待到小德子走遠,黑衣人摘下蒙在臉上的麵紗,露出了一張英氣的臉,看著小德子逃跑的方向,狠狠的淬了一口:“慫蛋。”
回頭看向跟他打架的那男子,低聲問道:“事情辦好了?”
“冷統領,您就放心吧。”
冷九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咧出一絲笑意:“就讓他們狗咬狗去,咱們回府向王爺複命去。”
重新蒙上麵紗,兩人騎上快馬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小德子縮在車裏連大氣也不敢出,捂著腦袋直到感覺身後沒有人追來,這才急急的喘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