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著他們不必長途跋涉,驚擔受怕了,能在除夕之前趕回來吃年夜飯。
交易的地點兒就在齊國邊境的一個小鎮上,那裏人煙稀少,這麼多的戰馬放在那裏,既能避開世人的眼光,又不受打擾,很好。
竇奎和上官流風當日便起了程,他們打的又是北平王的旗子,沒有人敢打他們的主意,是以安全的到達小鎮。
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年紀稍大的大叔,年約五十多歲,看起來頗有名望。
對於竇奎他們的到來,顯得很是高興。
“幸會幸會,有幸能與北平王達成這筆交易,真是我白狄的榮幸。”客套話說起來滴水不露,竇奎和上官流網兩人見此人談吐不凡,想必在白狄有著很重要的地位,因此也以禮相待。
隻是他不時長籲短歎,惹得竇奎和上官流風不由的麵麵相覷,他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哦,兩位大人不要見怪,對於這筆交易我們絕對是誠心的,我姓白,在白狄還有些地位,若不嫌棄,你們叫我白爺就好了。”
竇奎和上官流風齊聲聲的喊了一句:“白爺。”
白秋銘爽快的應了,幾杯酒下肚,他的話匣子也打開了:“實不相瞞,此次來北平,一來是跟兩位大人促成這筆交易,二來,我也是想來碰碰運氣,尋找一位良醫。”
“哦?”竇奎疑惑的應了一聲,虛心問道:“敢問白爺可是遇到了難事?”
白秋銘大方的承認:“正是,隻是此事不宜外泄,還望兩位能夠保守秘密。”
“到底是何事?如果我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盡力。”
白秋銘歎了口氣,這才道:“我們聽聞中原能人居多,所以想尋找一位良醫,為我家公主治病。”
“公主?”竇奎和上官流風不由的相視一眼,沒有想到這個公主還是個有病在身的。
“正是。”白秋銘點了點頭:“公主自小有心痛的毛病,吃了許多藥都不見好,眼下大婚在即,聽聞中原醫術精湛,所以特遣我來尋問。”
說話時,白秋銘不時的看向竇奎,臉上的笑意不言而喻。
哦,原來是這樣啊。
怪不得能找上他們北平做這筆買賣,原來這老狐狸是知道北平府有位神醫在此啊。
說來說去,他們打的是楚瑜的主意。
竇奎雖然不想讓楚瑜去給那個什麼公主治病,但拿人手短,他們定金都收了,沒有理由不讓白秋銘見楚瑜一麵。
可是自打楚瑜懷上孩子以後,她就已經不出診了,再加上她現在月份大了,就更不會給人看病了。
竇奎思來想去,覺得此事還是跟楚瑜商議一下比較好。
“大人,您能不能讓我見一見神醫啊?”白秋銘的臉上寫滿了期待,竇奎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隻能如實相告。
“實不相瞞,她現在身子不方便,估計是不能出診了。”
此話一出,白秋銘臉上的落寞更甚了,他歎了口氣:“那不知神醫什麼時候方便,我們可以等的。”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再拒絕人就顯得不禮貌了,竇奎隻得道:“若是公主等得起,就等神醫生產完以後吧。”
白秋銘有些意外:“原來神醫竟是位女子?”
隨即他又釋然了:“不過這樣也好,女子看病,也方便一些,不知道神醫什麼時候能夠生產完?”
這話問的,竇奎又不是女人,他哪裏懂得這些,隻得敷衍道:“到時我們再通知你,公主大婚的日子,定下來了嗎?”
提起公主的婚事,白秋銘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公主喜歡花,所以把婚事定在了陽春三月,那時我們白狄都會舉行盛大的宴會,到時一定請神醫和諸位大人到場。”
竇奎和上官流風兩人應下了,拜別了白秋銘後,兩人便起程往回返。
回去的路遠不如來時輕鬆,相比之下,更顯沉重。
因為他們去時,心思全都放在了交易上,根本就無暇顧忌其他,但現在不同了。
路上流離失所的百姓,饑餓的災民,到處都充斥著竇奎和上官流風的眼睛。
人心都是肉長的,即便是再硬的心肝,此時看到這番情景,也不免感到心酸。
直到到達北平城門口,竇奎的心裏還是沉甸甸的。
楚瑜和榮華早就在等著他們了,見到他們二人歸來,榮華滿心歡喜的迎上去,卻看到竇奎的臉色後,不由的擔心起來。
“怎麼了?買賣沒有做成?”
竇奎搖了搖頭:“不是。”
拍了拍身後的大箱子,對著榮華他們道:“銀兩都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