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他熱……

他語氣自然,再正經不過,仿佛隻是在陳述一件事,如果他的眼睛沒有那麼專注的盯著她,笑得沒這麼痞,蔣遜真會相信他熱。

蔣遜說:“你體質蠻奇葩。”

賀川夾了夾手中的香煙,看了她一會兒,說:“是啊,你說為什麼?”

“我早說過你有病啊。”

“你沒說過我什麼病。”賀川夾著煙指了她一下,“現在說說?”

蔣遜道:“難說。”

賀川說:“那你說,有治沒治?”

“也難說。”

“你說了等於沒說。”

“所以說你有病啊,問我!”

賀川笑了笑:“你也蠻奇葩。”

她沒臉紅,沒窘迫,真不像個女人。

但一切又在預料之中,賀川沒失望,卻又有一種徒手抓水的感覺。抓住了沁涼的水,期待喝上一口,可抓上來,手心卻是空的。

方法不對而已,他知道,但無所謂。

蔣遜拿著兩棵筍站起來,往回走了,賀川叫住她:“回來。”

蔣遜轉過身。

賀川指指小土包:“還沒挖完。”

蔣遜問:“還不夠?”

賀川說:“你當喂你呢?”

蔣遜看了看四周,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賀川叫她:“這裏還有。”

蔣遜回道:“同一個地方挖一棵就好。”

賀川問:“為什麼?”

蔣遜說:“會被人發現。”

賀川不解,蔣遜指指小土包邊上的那株竹子,說:“竹子上做了記號,這裏有主。”

賀川往竹身上看,仔細辨認著,果然看見上麵用刀劃出了記號,問:“怎麼寫了個‘三’?”

蔣遜說:“這是大小年的記號,大年出筍多,小年少。”

賀川又看了會兒,才朝蔣遜走去:“走吧,繼續挖。”

又找到兩株,仍是蔣遜蹲著挖筍,賀川靠在竹子上看她忙,等她挖出來準備轉移陣地了,賀川說:“你看我們這樣像什麼?”

蔣遜問:“像什麼?”

賀川走近她,彎下腰,接過她手裏的冬筍,低著聲說:“打一炮,換個地方。”

蔣遜拿上另外兩棵筍,笑著起身:“這麼多……你打得動麼?”

說完,她轉身回去了。

賀川在原地站了會兒,看她細腿小腳走出幾十米,才笑了一聲,慢慢跟上去,幾步就超過了她,沒回頭,說:“蔣遜,再撩我第三次試試。”

蔣遜落後幾步回到別墅,進門就見一棵冬筍擱在茶幾角落,賀川坐在沙發上削荸薺。

賀川說:“歇會兒再做飯。”

蔣遜也沒客氣,她凍得手腳僵硬,把抱著的三棵冬筍和茶幾上那顆擱在了一起,走到壁爐前,扯了扯圍巾,使勁兒搓了搓手。

眼尾掃了下賀川,見他低著頭,專心地削著手上的荸薺,也沒看她,蔣遜又站了一會兒,才盤腿坐了下來。

地上鋪著一張毛毯,又大又軟,偎著壁爐暖和極了,蔣遜搓搓手又揉揉臉,身上體溫漸漸回暖。

賀川低著頭,抬眸朝那邊看去,正好見到她用圍巾尾巴掃著頭頂的雪,他笑了下,垂眼又削了一個荸薺,把白色的果肉放到了盤子裏,餘光又掃見蔣遜把圍巾繞下脖子,頭微微側著,一圈一圈,胳膊圍著頭頂打轉,礙事的長發被她撩了一下,修長白皙的脖頸漸漸露了出來。

賀川沒再看,開始削下一個荸薺。

蔣遜烘了一會兒,扭頭看了眼沙發。

賀川彎著腰,叉著腿,手和胸口都泛紅,顯然之前也被凍到了。視線漸漸滑下來,掃過賀川的腰身,又落下去,睡袍敞得有些大,光線暗,看得並不清楚,但也能看見他穿了一件挺大的運動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