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不如咱們先在此安頓下來。然後再請呂師兄把事情原委講來。”冷嫦娥說道。
魯家四兄弟聽了趕緊齊聲附和,他們和毛婆婆尚未吃過晚飯,早已饑腸轆轆。
魯家兄弟在這些人中武功算是最低,紮營造飯的功力兀自不弱,沒多久便打掃出一塊幹淨的地麵,在上麵鋪上幾塊隨身帶的氈布。七月的夜晚最是炎熱,但這裏靠近西湖,略有湖風吹來,倒也很愜意。魯家兄弟在一邊生了篝火,拿出些幹糧在上麵烤了起來。上官易見過剛才打鬥的驚險場麵,一根神經繃的很緊。現在一放鬆下來,覺得渾身懶洋洋的,眼皮開始打架。他在一塊氈布上躺了下去,昏昏的就要睡去。
便在此時,魯大虎開口說道:“呂師叔,不知你用過晚飯沒有,也吃些幹糧吧。”
“我不餓,你們吃吧。”呂元良答道。
“呂師兄,咱們也安頓好了,我看這個小家夥也睡著了,可以講講事情經過了吧。”冷嫦娥說道。
上官易聽了冷嫦娥的話,小心髒一緊,血液立刻往頭上猛灌,馬上困意減弱。他心想,這些人要講的事情一定跟自己大有幹係。自己一家人莫名慘遭橫禍,自己淪落在這裏,一直不明不白,可得好好聽聽。那個阿姨以為我睡著了,我得假裝睡熟了,別讓她知道我在偷聽。於是鼻子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假裝睡的正香。
“究竟是小孩子,到了這種處境也睡得著。不過也好,趁能睡盡量睡吧,不然恐怕以後睡覺的機會可少了。”呂元良淡淡說道。
毛婆婆詫異道:“呂師叔此話的意思是要殺了這小家夥嗎?”毛婆婆雖然性情剛毅,畢竟還有些老婦人的心懷,本來跟上官易也沒有什麼仇怨,加上跟上官易相處了多日,頗有點心中不忍。
呂元良瞪了毛婆婆一眼,說道:“我好歹也蒙江湖朋友抬愛,推我居祁連派八大天王之一,怎麼能對六歲孩子下手?其實不用我出手,這孩子也活不過一個月。”
“那是為何?”毛婆婆驚道。
“毛師侄你就是性子急躁,且聽呂師兄從頭講吧。”冷嫦娥插嘴道。毛婆婆受了這位美女師叔嗬斥,也便不做聲了。
呂元良望著篝火,五個月前的經曆一幕幕浮現。
“五個月前,正是剛剛過完新年,也是在這臨安城內,我代師父去赴了‘鶴手門’萬老爺子的六十大壽。在壽宴結束後,本派在臨安的信子在大門口將我攔住。我雖然早就知道本派在臨安有信子,卻也知道除非有極其重要的大事,掌門一般是不會通過信鴿傳書的,我也從來沒見過本派臨安傳送飛鴿來書的信子。那信子是個五十開外的老漢,在門口等我的時候十分著急,地上的雪都被他的腳搓的一塌糊塗。那老漢姓於,一上來就叫呂軍師,說是有掌門的重要密信給我。我當時還有點將信將疑,為防止在信上下毒,我是用手隔著衣袖接了於老漢遞過來的信箋。”
“信箋裏麵果然是掌門的親筆,而且貌似信的表麵也沒有磷光之類有毒之物,我心裏就信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