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怡的父親徐誌國乃是當今太子少傅,平時和裴柳一起輔佐太子。裴柳是保皇派,徐誌國卻是徹徹底底的國丈門生。
徐心怡這才又道:“不如我們一起吧,人多也熱鬧。”說著,張羅著屋內的少女都聚到了一句,商量著要玩什麼。
要說聚會間吟詩作對是常玩的,也有不少文采好的小姐極愛這個。可也有衛蘭儀這類對詩詞歌賦並不精通的,商量了一會兒才說好要玩投壺。
丫鬟將壺和羽箭都抬了進來,找了塊空閑地方放好。
王薇眼睛轉了幾轉,才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啊:“投壺在臨安很是時興,不知道汴陽可有玩這個的?”
王薇這話明著是問汴陽有沒有玩這個的,可暗裏的意思卻是姐妹二人打汴陽來,和臨安內的閨秀玩的東西不一樣,不知道她們這種外地來的“鄉巴佬”會不會玩這種時興的東西。
顧妍看看那壺,對王薇道:“自然是有。”
顧曦卻道:“自小就玩,汴陽那邊現在都有些玩膩投壺了,都改玩別的東西了。”意思就是:你們玩的都是我們玩剩下的。
王薇細長的眸子微眯:“哦?這麼說來兩位郡主投壺的技術不錯了?”
“尚可。”顧妍依舊中規中矩的回答。
顧曦卻笑道:“我玩的不錯啊,至少婉華她們就玩不過我。”表現出來的形象就是一個活脫脫的不諳世事不懂人情規則的嬌嬌女。
顧妍知道顧曦在不喜歡的人麵前一向如此,便笑著幫顧曦忽悠道:“你們別聽她亂說,人家陶小姐是怕你輸了哭鼻子,這才此次讓著她的。”
“姐姐你說什麼呢?”顧曦一撅嘴,不開心的皺起眉頭。
王薇心中有數,笑而不語。隻叫徐心怡繼續主持投壺。
徐心怡拿起一支箭,對眾人笑道:“光玩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咱們出點彩頭?”
眾人紛紛響應,或是從頭上摘下發飾,或是隨手褪下鐲子,有的幹脆就直接把自己的荷包扔在了丫鬟呈的盤子裏。顧曦頭上戴的是皇後賞賜的,胳膊上戴的是皇帝賞的,倒還真不好拿這個做彩頭,可顧曦的荷包裏裝的都是香片,一時間倒還真拿不出什麼東西來。
丫鬟托著托盤胳膊很是酸疼,見顧曦半天都沒拿出東西,這才出言提醒道:“貞琪郡主,就差您的了。”
可這一句提醒,卻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顧曦身上,想看看她能拿出什麼東西來。畢竟貞琪郡主那日得了太子一間鋪子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了。
徐心怡早就瞄好了,知道顧曦身上帶著的都是禦賜之物,不能拿出來做彩頭,所以才有了這個提議。見顧曦不動作,笑道:“郡主可是舍不得身上的物件?”換而言之就是說顧曦小氣。
顧曦索性從手上褪下了那隻皇帝賞的玉鐲子放到了彩頭盤裏。
見顧曦如此動作,王薇雙目一縮,道:“貞琪郡主,如果我沒看錯,這鐲子是皇上賞的吧?皇上賞的東西拿出來做彩頭,這可是大不敬之罪。”
顧曦心中冷笑,想隨隨便便就給她定個罪名?這事兒自打她出生還沒人做過呢,是以顧曦嘲諷道:“呦!王小姐消息倒是靈通,連我手上的首飾是從哪兒來的都知道。”
聽了顧曦的話,其他人也都明白王薇這是故意和顧曦對上的了,是以都聰明的不吱聲,隻看這二人你來我往的對答。
“小女不才,這點眼界還是有的。”王薇笑著,口中卻不讓分毫。
對於王薇這種人,顧曦很是反感,所以一個好臉色也沒給王薇,顧曦立刻沉下臉喝到:“本郡主拿什麼東西做彩頭還要經過你的允許不成?區區一個三品光祿寺卿之女,竟敢質問本郡主?看來王小姐家教不嚴,若是王家不知道怎麼教女兒,本郡主不介意替他們教教!”
王薇沒想到顧曦會突然發難,按照她往常的經驗,顧曦應該承認或是不承認,她再根據顧曦的答案說什麼也要給她強留一個不敬皇帝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