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安王妃更是覺得自家的兩個男人的魂都被那母女倆勾去了,心下更加不忿,也就不顧安王阻攔,對隆玉長公主說道:“本王妃不過是誇讚了蘇小姐兩句,隆玉長公主何必這般言辭激烈?莫不是覺得自家閨女比不過人家不成?”
蕭辰很想把自家母親的腦袋撬開,看看裏麵裝的都是什麼。既然安王妃之前看見了顧曦的畫像,就應該知道自己心悅與她。此刻蕭辰覺得安王妃的做法很是不可理喻。
安王也是這般想法,之前在漠北,他隻是覺得安王妃愛吃醋了一些,並不算什麼毛病。卻沒想到一到臨安,安王妃就跟沒長腦子似的,見到漂亮些的女人就覺得是他老相好,不分場合的就攻擊人家。
對於安王妃的咄咄逼人,皇帝很是不開心,覺得安王妃此舉明麵上是在難為隆玉長公主和顧曦,暗則是在向自己挑釁。是以皇帝語氣頗為不善:“安王妃常年居於漠北,怕是不知貞琪才情秉性皆是臨安閨秀之首。不過安王妃自外鄉來,不曉這些事情怕也是有的。”
這話就是說安王妃頭發長見識短了。
安王妃卻很是不以為然,沒聽出來皇帝話中的意思,隻以為皇帝是在維護顧曦。是以對皇帝笑笑:“人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如就讓臣婦見識一下貞琪郡主舞藝如何?”
一句話便將隆玉長公主剛才說的話繞了進去,方才隆玉長公主還說蘇雨跳舞如同舞姬。轉眼間安王妃就提議要讓顧曦跳一段舞。
如果顧曦拒絕,那麼也就是說皇帝誇顧曦的話都是虛的。如果顧曦應了,那麼有兩個結果,第一個是顧曦舞藝不佳,安王妃自然有了嘲笑的理由,另一個是顧曦跳的不錯,那麼顧曦此舉就是和舞姬無異。
無論顧曦怎麼選擇,都落入了安王妃的圈套。
蕭辰臉色一變,對安王妃道:“母妃身子不適就應在家歇息,何必出來胡言亂語。”言語間頗為不滿意。
安王妃頓時不高興了,懶得回應蕭辰,隻直直看著顧曦那嫵媚的麵龐。
隻見顧曦望向安王妃的雙眼,挑釁一笑,又轉眼看看蕭辰,緊接著移開目光,盯著皇上,站起走到台上對皇帝一笑福禮道:“貞琪承蒙皇舅舅看重,先謝過皇舅舅。”
然後又是對皇帝行了大禮,每一個動作都那麼嚴謹,令人無可挑剔。一套大禮行的所有人皆是一怔,心道貞琪郡主這是要做什麼。
站起來將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拂去,顧曦朗聲道:“貞琪承蒙聖上恩典,不敢相忘。今日借國之重典,願以一舞祁天,願蒼天佑我大梁,保我朝廷永世平安。”說完,又行了一套大禮,然後直直轉身看向眾人,神情肅穆。
安王妃沒想到顧曦竟然會用這樣一個理由將失態轉變,冷哼一聲,對蕭辰道:“我們蕭家可養不起這樣牙尖嘴利的。”
蕭辰聞言反駁道:“兒子倒是缺個這樣的世子妃。”
安王妃不悅,本想像安王告狀,可是一看到安王不悅的神情,就知道自己討不到什麼好。可卻也明白,安王並不是太反對自己這般作為。否則安王會在她剛剛開口的時候就喝止她,而不會任她說到現在。
皇帝一聽顧曦要跳祁天舞,先是猶豫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如此,甚好。”
祁天舞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跳的,每每遇到國典,跳祁天舞的人選都要先測八字,再查宗譜。甚至跳祁天舞的少女身體不能有一點缺陷,哪怕是身上帶著一個不起眼的痦子也不行,更有甚者還會檢查牙齒。
而每次跳祁天舞的少女,都會被高門大戶擁捧,之後多會嫁到高門。顧曦記得聽隆玉長公主說過,隆玉長公主小的時候,有一個少女八字極貴,卻出身平民,當時的皇帝卻破例允她跳祁天舞。可終究是命數不夠,那少女在跳過舞後不到一月就香消玉殞了,而那年,長河以北開始大旱,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