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立誌成為一個壞人。這個誌向起源於年少時的逆反心理。因為臉上的傷疤,老爸總嘲諷我沒有成為壞人的資質。我雖說心中不忿,卻也深以為然。幹完什麼壞事後,一旦碰到個目擊證人,哪怕這證人是不識妻美的臉盲患者東東強,他也能毫不猶豫的指著我對警察叔叔說:“就是他幹的,周大疤子。”就算我負罪潛逃,警察叔叔隻需找張紙,畫個圈,圈裏畫兩個圓,圓邊拉一條線,就算是通緝令了。然後他們就可以坐在辦公室裏,喝著茶,看著報,等著熱心群眾的舉報電話。
當張國強告訴我,我的人生已經改變後。我也一度以為自己應該成為了一名黑惡分子。和老大會麵的地方應該在喧囂夜市的一個擁擠的大排檔裏。我手持三尺西瓜刀,守護在老大身後。老大摔杯為號。我應聲而出,血濺五步。豈料,此老大不摔杯子,摔頭套。
我撿起落在地上的頭套。將這滑不留手,一股子發油味的頭套遞給正對我怒目而視的“大力哥”。麵前的女子,二十八九的模樣,個頭不高。我縮著身子,垂著腦袋,正好能盯著她的額頭。她的額頭上蒙著一層細細的汗珠。柳葉眉下。一雙眼睛真心不大,就算她現在瞪著我,眼珠子也隻露出了旺仔小饅頭大小。鼻子倒是小巧可愛,隻是幾根黝黑的鼻毛因為急促的呼吸時隱時現,煞了風景。櫻桃小嘴,如果咬牙切齒時,不要漏出門牙豁了的缺口,應該能加分不少。這是一個毫無殺傷力的女子。
我決定先裝瘋賣傻,蒙混過關。在大力還未懷疑前,我跪倒在地,扒住她的小腿低頭痛哭:“大力,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叫你大力哥,是因為在我心裏,你一直是無微不至的關心我,照顧我的大個嗝。昨晚我為一點小事發脾氣,實在不應該,你原諒我這個小底迪吧!”
多年的人生經驗告訴我,再強硬的女人內心都有柔軟的地方,哪怕是個叫大力的女人,她也不會對一個哭泣的男兒痛下殺手。果然,大力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扶起來,從僧袍袖子裏抽出張紙巾塞進我的手裏。我低著頭,肩頭聳動,做哭泣狀,用紙巾遮住雙眼。
“好啦!我昨晚也太凶了點。但也是為你好嘛。你非要去和大飛哥混。他收不收你且不說,那幹的都是蹲大牢的營生。”大力怒氣全消,渾身散發著母性的光輝:“小底迪,你要是進去了,你讓我這個大個嗝怎麼辦哦。”
胡義才本是站在一邊削著梨子,對我們漠不關心。突然身子一抖,似乎是割到手了。他舉著水果刀,指向我們:“你們夠了吧!每次吵完架都按這套路演。再演下去我捅死我即幾啦!”
哈哈,合著我人生軌跡變了,賤萌的性格一如既往。這下他們不會懷疑我了吧。我心裏有了判斷。在之前的這段人生中,這個大力一定和我交情匪淺。隻要我和她相處幾日,定能知道我八歲之後的經曆。而且,聽剛才的話,我原本一直有和一名叫大飛哥的黑道梟雄混的想法,此人一定是我理想中的老大。我要找機會和他接觸接觸,說不定他能領我走上一條重生之我是黑道教父之路。反正如果壞人做得不開心,我就等七天後,用人生轉折機再刷新此人生,把自己刷成富二代。
“算了,回家吧。”大力也有點不好意思了,鬆開了我。轉身把僧袍脫了。她裏麵還穿了件外套,但此時身材盡顯。哎,怎麼說呢。這個小胖妞,真是一個毫無殺傷力的人啊!
一個來自天界法寶開發部,自稱李國富又叫張國強的神仙賣給我一件神奇的法寶,盡管法寶是個還在測試階段的四件套。用它,實際上是睡了它之後,我穿越到八歲那天,阻止了自己臉部受傷。睡醒之後,周圍的一切發生了改變,我的人生已經換了條道路前行著,但卻不記得這條路上,我所途經的風景。我想找回之前的記憶,再沿著這條路,按自己的理想走下去。而我要做的,就是搞定身前的小胖妞,從她身上探知我人生的蛛絲馬跡。
現在小胖妞的頭隻到我的肚臍眼。我把腰彎成六十度,堪堪按住她的肩膀。
“你太重了!車胎都沒氣了。”大力騎著一輛女式自行車,不時回頭,看著被壓癟的車胎,心痛不已。
“嘿!看路!”我站在車後座上,手扶著她的肩膀,搖搖晃晃。
“以前都是你騎車帶我回家的,今天為什麼就要我帶你啦?”大力奮力蹬車,心不甘,情不願。
“哎呀,今天中午吃多了,實在不宜劇烈運動,容易得闌尾炎的。”其實我隻是不知道家在哪,看一姑娘做牛做馬,我也很不好意思:“讓我下來推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