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看這樣子,皺了下眉頭:“去仁愛吧。”謝千秋抬眼從車內後視鏡裏看喬東城,見他點頭,就轉向往仁愛去了。
仁愛醫院是紀家的產業之一,那裏有著醫術最好的醫生,有著最先進的醫療設備,這是紀東投資的產業之一,和普通的醫院不太一樣,是有專門用途的,雖然你並不能從外觀看出什麼來,可是內行的人,都懂那代表著什麼。
這個時候,喬東城也隻能是賭一把了,不然怎麼辦?以現在的情況,去普通的醫院有可能就真的是一場悲劇了,可是去仁愛不一樣,還有機會試一試,這個時候,他的心底早已沒有了先前那些見鬼的吃味和挫敗,就像一個要上戰場的將士那般,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可是他能做的卻是那麼的有限,他能做的不過是就這麼抱著她,其它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幫不上一點點的忙,這時候,他又好恨自己,轉身時,明明就看到她的手捂著肚子了,可是他還是轉身走了,如果這個孩子再沒有了,他不知他能不能承受的住了。
紀南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電話直接打到醫院的現任負責人陳院長那裏:“我是紀南,別問問題,聽我說,現在有孕婦馬上送過去,有流產的傾向,並且有流產病史,你們做好準備,十五分鍾後到。”
陳院長接完電話,立馬就打電話,叫來了院裏麵最醫生最好的各科醫生,外科的,內科的,婦科的,甚至連精神科的都叫來了~~~
車子快又平穩的停在了醫院大門前,就看到這齊刷刷的隊伍,紀南嘴角抽了抽,靠,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最矮個的禿頂大肚男是精神科的吧,他媽的,懷孕也需要看精神科嗎?
喬東城把蘇小寧抱起來下車,放在準備好的移動病床上,馬上有護士給蘇小寧開始量血壓,並紮上針,掛上吊瓶,與此同時,就要推著往急救室裏去。
這個時候的蘇小寧發絲早已汗濕,貼在額前,小臉上血色全無,可是那隻小手卻緊緊的抓住喬東城胸前的衣服並不鬆手。
喬東城安撫般的親了親他的額頭:“乖,你要堅強,我們的寶寶才能堅強,我會陪著你的。
”他強裝鎮定的開口安撫著她。
蘇小寧這才鬆手,直接推到了一樓的手術室裏,同時,幾個醫生和護士魚貫而入,手手術室裏的燈亮了起來。
喬東城煩燥的靠在外麵走廊的牆壁上,紀南和謝千秋陪著他,他煩燥的爬了把頭發,而後從口袋裏掏出根煙來,看一眼對麵牆上那禁止吸煙的標誌,又頹廢的放了進去。
有護士出來了,拿了幾袋血又跑了進去,伍展揚在那兒叫了起來:“姓喬的,寧寧要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你根本就沒有照顧好寧寧,你不配當寧寧的丈夫。”
紀南挑了挑眉,靠,他媽的,這個小白臉男人,紀南早看他不順眼了,這會兒還在這兒叫喳喳的,真他媽的不知死活。
正好對麵是一間病房,空著的,像是剛打掃過,開著門和窗在通風呢,紀南拽了伍展揚就進去了,謝千秋皺了皺眉頭,跟了進去。
進去就看到紀南揮著他那還沒有好透的右手,想要打下去,謝千秋攔住了:“別動手,這裏是醫院。”
紀南瞪謝千秋一眼:“你是擔心醫院不能打人嗎?還是想著這是蘇小寧的哥哥,所以不讓我打?靠,這是老子家開的,別說打人了,老子他媽的殺人都沒人管。”心裏冷冷的,謝公子這是看在蘇小寧的麵上為小白臉求情呢,還是真因為這是醫院呢,哼,鬼才知道他是為什麼呢。
謝千秋看著紀南那樣子,心裏一抽,冷著一張臉:“人家喬東城都沒說什麼,你憑什麼打人。”這是人家喬東城的家務事,紀南這麼生氣,這麼火大的想打人幹什麼,不就是還惦記著人家喬東城,想到這時謝千秋愣了一下,那張一向平靜無波的臉上,第一次起了點漣漪,可是很快又恢複到以往的平靜。
紀南赤紅了雙眼怒聲道:“喲,這是不是就叫作反咬一口,我打我的,你叫個毛呀。
”不知為何,他就是不爽,隻要是蘇小寧的事情,謝千秋都能這麼的緊張,那是得有多在乎才會這樣的呀?那是他怎麼努力都得不到的在乎。
伍展揚看一眼扯他進來的的紀南和跟進來的謝千秋,這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太過詭異了,皺著眉頭沒有出聲,轉身想要拄外走去,紀南又拽住了:“你他媽的別想走,你說,你有什麼目的?”
伍展揚抬起頭來:“我找我的妹妹,關你們什麼事,多管閑事。”
紀南怒了,右拳一握就要打下去,謝千秋握住了他那揚起的拳頭:“你的手還沒好。”
聲起左拳落,正砸在伍展揚的鼻子上,伍展揚又是哀嚎的叫疼,他今天和喬東城幹那架,損失了太多的戰鬥力,再加上近幾天東奔西跑的,根本就沒有休息好,而且,他和謝千秋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麵的人,所以那差不是一星半點。
紀南愣了愣神,而後高興的指著伍展揚問謝千秋大叫:“所以說,你不是因為在乎蘇小寧才不讓我動手的,而是怕我的手再受傷是嗎?”
謝千秋皺眉頭,紀南怎麼這麼高興,這有區別嗎?一方麵是擔心他的手,一方麵是這蘇小寧的哥哥,再說了人家的家務事,沒必要插手太多的,所以他搖搖頭:“不是。”
紀南說的不全對,可是就算看他搖頭,紀南也是心滿意足的,心裏那叫一個美呀,偷偷的樂著,他家阿秋還是關心他的,可不然也不會攔住他,那叫個心滿意足呀,隻差眼底再冒出幸福的小泡泡了。
擺了擺手:“阿秋,我懂的,你不用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恩,我會當作是你不好意思,害羞的。”紀南十分騷包的說著。
謝千秋果斷的看都不看他一眼,無語的緊,心底也真佩服紀南這種鍥而不舍的精神,而且還有那對喬東城一如既往的深情。
看伍展揚扭著門把要出去的時候,謝千秋這才開口:“這位先生,不管你是不是寧寧的哥哥,希望你不要再做出讓寧寧為難的事情,寧寧的心很軟,舍不得讓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她很愛她的丈夫,而她的丈夫也一樣深愛著他,如果你真的是寧寧的哥哥,就應該明白,寧寧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還是好自為之吧,再有下一次,我想不光是我們,還會有別人也不會放過你的。
”
伍展揚愣了愣沒有講話,而後開門出去,謝千秋說的是實話,是哥哥就不該這麼的讓小寧寧為難,謝千秋多麼靈透的一個男人呀,光是喬東城和伍展揚臉上的傷,還有喬東城眼底那悲切,就讓他猜出個七八分了,再加上蘇小寧的解釋,所以斷定了這個伍展揚,也隻不過打著哥哥的名義,實際是動的心思怕是不單純的。
愛一個人不該是自私的想要得到,就如謝千秋這般,愛的隱忍,你說他不愛蘇小寧嗎?不,他是愛的,可是他知道蘇小寧的幸福隻有另一具男人給的了,所以他就把那份愛放在心底,默默的關注她,守護著她,把那份愛升華到親情,把她當妹妹一樣疼著,同時把她愛的男人當成兄弟,就如康守那般,守護了那麼多年的寶貝,就這麼成了別人的妻,做不到如謝千秋這般的放手,可也隱忍到,遠走他鄉,最起碼不會影響蘇小寧現在的生活,退到遠遠的地方,隻要她需要,一回身,康守就等著原地。
而伍展揚給謝千秋的感覺就是那種自私的,得不到了,就要去破壞掉。
喬東城在門外,聽著對門的聲響,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不管這個伍展揚是還不是蘇小寧的哥哥,都不重要,他在乎的從來不是伍展揚這個人,而是蘇小寧的態度。
手術室的燈還在亮著,他不知道這出來的結果是好的還是壞,心前所未有的失落,看著自己的左手,就是這隻手,甩開了蘇小寧,如果當時他沒有甩開她,而是聽她的解釋,會不會結果比現在好一點,這個時候,他真恨,恨得想剁了自己的那隻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