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的時候鳳若也剛好垂眸看著她，漆黑的眸子一望而不見底，卻清晰的映出自己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他似乎是在想些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想隻是單純的專注的看著自己。
然後，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鳳若哥哥，我沒有師傅，你願意教我麼？”
鳳若安靜的看著她，然後徐徐笑了。
冰雪般的容顏因著那笑意緩緩融化，空氣中仿佛傳來綿長悠遠的讚歌在耳畔不斷地回響。鳳若的眸子烏黑卻極亮，他看向子夜的眼神溫柔而親切：“好，就算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從第一眼見到子夜他便知道這個女孩兒的不凡，若有高手在旁指導，假以時日，她定會鑄就這片大陸上的一個傳說。
會開口問她有沒有師傅，一是因為他想要成為那個點撥她的人，二來也算是為了報恩。他不想虧欠她的恩情。
“知道自己的屬性麼？”鳳若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賦屬性，根據自己的屬性去修煉靈氣，方能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知道，應該是火和土。”點點頭，子夜如實說道。
“雙元素？”聽著子夜的話，鳳若微微挑眉，然而神色卻好像並不太吃驚。
子夜點點頭，沒再說話。
天生雙元素的人在這片大陸上並不多見，在逐漸衰退的西陵國更幾乎是鳳毛麟角的存在，當初感受到自己體內的雙元素的時候子夜不知是怎樣的驚喜，同時為人越發謹慎，生怕被什麼人知道給自己帶來麻煩。
可是在麵對鳳若的時候，子夜卻不知怎麼的，就這麼輕易地坦然地說出自己雙元素的事實。
大概，是因為鳳若的眸子太過平靜了吧。
那樣的平靜，仿佛縱使天崩地裂，也無法摧毀他的從容。
他不會因為她有雙元素而詫異震驚或者欣喜若狂，他心如止水，眸若幽潭。
死亡不能損折他半點淡泊，她不能，她的天賦同樣也不能。
“好，把手給我。”微微一笑，鳳若緩緩地向著子夜伸出一隻手。
他的手纖細白皙，如玉石一般瑩潤透亮。這樣的一雙手，明明美到了極點，卻並不顯得孱弱，反倒讓人感覺修長有力，隱有掌握天下之勢。
雖然不知道鳳若想要做什麼，但是子夜還是順從的把手放到了鳳若的掌心之中。
嬌小的手被那修長的手掌包圍，然後緊緊握住。
子夜心無旁騖，卻覺得被鳳若握在掌心的手似乎微微有些發燙，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從心底緩緩湧起。
而眼前的少年，便是那名之為安全的始源。
鳳若笑吟吟的看著子夜，仿佛是為了安撫她一般：“別緊張，我隻是摸摸你的骨。”
摸骨看天賦。
鳳若要她的手並不是為了做什麼，而是想要查看一下她身體的素質。
這是作為一個師傅，了解自己弟子的第一步。
聽著鳳若的解釋子夜更加安心，當真就整個人都放放鬆鬆的坐在一邊，任由鳳若沿著她的手臂慢慢地向上摸起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