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吹過,薄薄的白袍被風吹鼓起來,在空中蕩起一個悠揚的弧度,如墨的發絲上,白色的發帶和發絲糾纏飄蕩著,看上去是說不出的俊逸斐然。
直到現在子夜才注意到鳳若身上的衣服竟然極為幹淨,甚至比起她初遇他的那天還要幹淨,畢竟那天他和人打鬥中也染上了些許塵埃。
不由皺眉凝思,難道每天晚上她走了之後鳳若還會自己洗衣服?!
沒等她細想,子夜便看見鳳若抬起了他那雙皙白如玉的手。手臂微抬,飄逸的廣袖順著胳膊滑落一截,露出鳳若同樣如玉般細膩瓷白卻又修長有力的小臂。
不過,那隻手並沒有如同子夜所想的那樣,去扒樹皮,而是看似十分輕鬆的折下一根樹枝。
那根樹枝很長,大概有一米三四左右,上麵分有兩個小叉。
那樹枝雖長,但是卻並不粗壯,甚至有些細軟。
柔柔的樹梢輕輕地垂在地麵上,上麵綴著幾片翠綠色的葉子,看上去很是新鮮藝術。子夜有些搞不清楚鳳若折下這樣一條樹枝要做什麼,不由更加耐心的看著鳳若的動作。
不是她不信任鳳若,實在是因為這樣的一條樹枝,怎麼看似乎都沒有什麼殺傷力。
最起碼,如果是她的話,她應該會選擇一個更粗狀一些的,這麼軟的枝條,根本就連魚都插不起來嘛!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子夜徹底的收回了她方才的所思所想,用這種樹枝插不起來魚的隻有她這等凡夫俗子,不包括鳳若,不包括他……
隻見鳳若握著樹枝不疾不徐的走到溪邊,慢條斯理的將樹枝上其他的分叉掰掉,眼角在溪邊淡淡的掃了一下,手中的枝條便迅速的向著水裏射去。
他的動作看上去極為輕柔緩慢,甚至在枝條插入水中的時候連濺起來的水花都是極少的,可是子夜卻依舊清晰的看到了那枝條是如何靈活的捕捉到水中的一條遊魚,然後將它的身子貫穿了去。
那看上去韌性極好,卻絲毫不顯鋒利的柔軟的枝條,在鳳若的手中仿佛變身成了鋒芒畢露的寶劍,不留一點痕跡的,然而一旦出手便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子夜不由向著鳳若走過去,然而還沒等她對鳳若說些什麼,便發現了另一件神奇的事情。
方才被鳳若抓到的那條魚,此刻竟然躺在一個好像是精鋼製作的桶裏,子夜不由瞪大了眼睛在鳳若的周圍看了幾圈,然後十分詫異的指著那突然出現的桶,對著鳳若道:“這桶是哪裏來的?剛才好像還沒有。”
“你看錯了,這桶本來就在這,應該是以前有人在此抓魚,落下的。”指尖輕輕地抓在樹梢上,鳳若頭也不回的對著子夜道。
子夜抽了抽嘴角,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被她瞪得極圓:“抓魚的把桶落下,那他抓完了是用手把魚提回去的麼?”
“……大概是。”沉默了一下,鳳若竟然頗為認真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