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為劉釗心腹,憑借著一身傲視西陵的靈力一直貼身守衛著劉釗的安危,幾乎劉釗所有的衣食住行都由他一手操辦,不敢有一絲遺漏。
可就是這樣,仍是出了疏忽。
一個月前,劉釗剛下了早朝前往王後寢宮,中途忽然昏迷不醒,足足沉睡一個時辰才醒。從那之後,劉釗便會時不時的突然陷入昏迷,昏迷的時間也從一開始的一個時辰,發展到現在已經過去七天了還未醒來。不僅如此,劉釗的身體機能也開始從各個方麵開始衰竭,整個太醫院上上下下百十餘人,竟無一人得知這是什麼病症。
群醫無策!
這才沒辦法求到了這裏,卻不想連在西陵乃至整個西方小國之間盛名遠揚素齋禪師也給出這樣的定論,如何不讓人沮喪!
難道聖上是真的逃不出這一劫了?!
為什麼?!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讓聖上得了這樣的病?!
“小淩!”文一雙手背負低聲道。
“屬下在。”一音落下,屋子裏忽然不知從哪多出一人,一身暗夜勁裝,利落的跪在文一身後。
“暗中再尋名醫,務必半月之內帶回,再找個人回趟宮,通知王後……”垂眸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文一緩緩道:“讓西嵐公主做好準備。”
“大人?”小淩聞言不由抬頭,眼含錯愕。
聖上到底是生了什麼病,難道連西方獨手素齋禪師都沒有法子?!半月之內帶回一個比素齋禪師還厲害的醫者,這怎麼可能?!還讓西嵐公主做好準備,這……
“去吧!”文一自然聽出了小淩語中的詫異,卻已經身心疲憊的沒了跟她解釋的心思,無力的揮了揮手,讓她退下。
“是。”聞言,方才還跪在文一身後的人影瞬間消失,就仿佛從未在這個屋子裏出現過一樣。
……
三日後。
一夜春雨。
天方蒙蒙亮,寺外便傳來了一陣輕快的馬蹄聲。睡眼惺忪的小沙彌帶著困倦打開寺門,未等說話,先被眼前的一抹亮色攝了魂魄,半響後才怔怔的喃喃道:“對不起,女施主,小寺這幾日有要事臨門,主持交代,封閉全寺,您若是想要供奉香火,還請改日再來吧。”
“是這樣。”牽著馬兒的小姑娘聞言淡淡的點了下頭,旋即展顏一笑,一雙淺栗色的眸子仿佛氤氳了整個春日的湖水:“無妨,我本身也不過隻是路過這裏,想起一位老友,這樣,你去通稟你家主持,就說白子夜路過,若他確實不得空,我走便是了!”
“好,那還請您在此稍候片刻,小僧這就去通稟。”聞言,那小沙彌對著子夜雙手合十的微一點頭,禁不住抬頭看了子夜一眼,這才向著主持禪房的方向走去。
子夜站在古寺門口伸手輕撫著門前的綠柳,不過片刻,便聽到有腳步匆匆行來。
古樸寂靜的寺院正門,一位白麵白須身著僧袍的老者剛剛站定,他一手輕扶門框,圓潤的佛珠宛如藤蔓纏在他幹瘦的腕間,寶相莊嚴的麵容在看見子夜的一瞬間忽然顫抖起來,是說不出的激動和喜悅。
子夜轉過身來,碧藍色的裙擺微微晃動,仿佛水麵暈染開的漣漪,她對上老者,眉眼含笑,輕輕地眨動了一下睫毛,然後深深一揖:“兩年未見,素齋禪師神采依舊,小友眼見甚是心悅。”
素齋看著子夜深深地吸了口氣,半響才像是平複了心中的激動,對上子夜嬌俏的小臉,不由笑開。扶著門框的手向著寺內的方向一請:“你來的可是湊巧,我那前些日子正好收著一批好茶,你快隨我來品品。”
“有好茶?那我可不能錯過!”聽著素齋的話,子夜不由眼睛一亮,把馬兒交給身旁的小沙彌,跟著素齋進了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