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超過十五歲就行是吧！”聽完子夜的話，文一的眼睛不由一亮。
這些年劉釗膝下的子女並不是很多，兒子還有幾個，可是女兒除了西嵐之外，就隻有一個。
子夜看著文一眼中因為她的那句話而浮現出的隱隱的興奮之色，心不由緩緩地沉了下去。
四年前在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就把劉釗的一切查了個完全，包括她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一個是西陵聖女西嵐，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
子夜抿了抿唇角，隻覺得心頭升起一股寒意。
在子夜給劉釗看診的時候，日頭已經完全升起來了。
春日的陽光帶著欣欣向榮的暖意照耀在每一個人的身上，可是子夜卻覺得這一瞬間心中無比的冰冷。
不是替自己，而是替那個現在正不知道在王宮的哪個角落努力生存的妹妹！
那個小姑娘，今年才七歲啊！
“你的意思是，隻要是我家主子的親生女兒，且沒成婚的就可以了是吧，不是西嵐公主也沒事！”
如果說剛才子夜的心裏還對文一抱了那麼最後一點希望的話，那麼現在她對他算是徹底失望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你家主人的女兒來做這個事兒？”子夜深吸了一口氣，再看向文一的時候，那雙淺栗色的眸子裏已經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了。
“……嗯。”因著子夜方才的反應，文一有些摸不清楚子夜的心情，猶豫了一下，才對著子夜點了點頭。
“那孩子今年幾歲？”
“七……七歲。”大概是年齡太小，文一說這話的時候，也不禁結巴了一下，旁邊的素齋禪師聽到這話的時候，撚者佛珠的手停頓了一下，看了文一一眼，然後才將視線調轉回到子夜的身上。
那雙原本精亮的眼睛，此刻也變得如古井般深邃無波。
“七歲的孩子……你不怕她挨不過，死了啊。”西嵐公主到底年歲大些，且這麼多年劉釗給她找的都是一等一的好師傅，在加上她自身的資質就挺不錯，雖然才不過十三歲的年紀，卻已經到了大靈師的巔峰，馬上要突破靈王了。
在同等年齡裏的孩子裏，她能有這樣的能力實在算是頭一份兒了。
而相應的，靈力越高的人，自身的免疫係統也就越強些，說是心頭血，可是對於從來不缺好藥的西嵐來說，其實也不過就是修養半個月的事兒。
當年的事兒，她雖然是個嬰兒跟她沒關係，可是她娘犯下的事兒，她總該還些利息吧。
況且，若不是她跟她趕在同一天出生，她和她娘又怎麼會落得個這麼個下場！子夜說是要取心頭血，其實不過是想要從西嵐那先取點兒利息，之後她和西嵐就算兩清了。
她鳩占鵲巢扛著她名聲招搖這麼多年的事兒她也可以一筆勾銷，日後報複與她無關。
可這個文一卻偏偏不讓她如願，甚至不惜犧牲一個才七歲大的孩子。
一個到現在連靈師都不是，沒什麼才能的，已經被劉釗放棄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