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真的沒事兒,不用……”開口就想推辭,然而對上劉釗那張因她拒絕而已經隱隱的變得有些難看的臉,莊素雲還是把已經到了喉嚨邊的話,吞了下去。
“臣妾……”雖然把話咽了下去,可是看到子夜含著笑意主動地去捉她的手腕的時候,莊素雲還是不由喃喃出聲。
“娘娘無需多慮,還請放輕鬆。”柔若無骨的手指輕輕地搭在莊素雲的手腕上,子夜靜靜地幫莊素雲診著脈,臉上的表情極為溫柔平和,那份溫柔看得劉釗幾乎愣住。
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
若說之前的時候子夜和昕柔看上去不過是形似的話,那現在簡直就是神形俱似,完全像是同一個人一樣。
她的動作,她的神情,甚至她臉上笑起來的弧度。
劉釗看著這幅模樣的子夜,一瞬間整個人的大腦都像是靜止了一樣,她之前分明是有屬於她自己的脾氣的,怎麼忽然間變成了這幅模樣?!
她和昕柔到底是什麼關係?!
雖然不曾抬頭,但是子夜卻也感受到了那份充滿了好奇的炙熱眼神,臉上的笑意不由越發的從容不迫。
從她向著莊素雲走過的第一步,她就已經預想到了所有可能會發生的情況,想了許多的對策,而現在的這一種,對她來說實在是沒有什麼挑戰性。
“你!你……”劉釗有些迷茫的扶了扶身側的扶手,說不出是想要站起來還是就這麼坐著,那雙原本精明的眼中蒙上了一層說不清的薄霧,讓人看不分明其中的神情:“你、你到底……”
你到底知不知道昕柔?!
可是這樣的話他怎麼可能問得出口?!
十三年前昕柔王後死了之後,前丞相朝廷爭鬥失敗就此下台,丞相府的人死的死逃的逃,現今根本已經不知道前丞相府裏還有沒有人知道內情,還有沒有人活著。
就算活著,子夜年方十三,據他所知當年的丞相府也沒有她這般大的孩子。
可是,若是這孩子跟昕柔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她又怎麼可能和昕柔幾乎生得一模一樣,就連臉上的神情都不差半分顏色?!
“王上喚我有什麼事兒?”緩緩地掀起眼簾,子夜噤著嘴角,似笑非笑的看向劉釗。
“朕、朕就是想問問,王後的身子……可有什麼大礙?”張了張嘴,劉釗到底還是沒問出口,眨巴著眼睛,神情有些抑鬱的對著子夜問道。
“唔……”子夜探在莊素雲腕間的手指動了兩下,抬頭瞟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臉上的神情忽然就變得有些不耐起來,聲音也帶上了一絲埋怨:“王後娘娘的脈象倒是沒什麼大礙,就是前段時間娘娘剛剛小產,還應當保重身子才是!”
搭在莊素雲腕間的手挪開,繼續不耐的對著桌子指點江山:“也不知道這天家禦膳房的廚師怎麼也就這個水平,這兩道菜品性涼,哪是小產的人該吃的,這廚師是故意想要娘娘害病麼,怎麼連這點兒常識都不知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