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沒有比這更侮辱人的了。
“臣妾十四歲便跟了陛下，到如今已有近二十載，難道我們二十載的夫妻情分，都比不上一個小丫頭的胡言亂語？！您寧願相信她也不相信臣妾？！”莊素雲臉上的神情有些激動。
歲月在她保養得當的臉上並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她蹙眉的樣子，雖然不比從前青蔥水靈，卻也多少讓人心生憐愛。劉釗看著莊素雲那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心虛，偏過頭對著莊素雲擺擺手：“朕自然是相信王後的，隻是瞧著王後臉色不佳，才想請太醫幫著看看，王後切莫誤會了朕。”
話已至此，多說無益。
莊素雲看著劉釗不敢直視她的側臉，輕輕地扯動了一下唇角，說不上是悲傷還是嘲諷。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便任由人帶著回了寢宮。
……
“父王，我母後呢？”西嵐剛一回宮，便聽著前來報信的小宮女講了葉翔宮發生的一切，不由緊忙趕到葉翔宮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在裏麵呢。”看著西嵐那張像極了莊素雲的明媚俏臉，劉釗下意識的覺得自己有些理虧，隨手向著內室一指，抿口不言。
西嵐當然知道她母親在哪兒，如此明知故問就是故意想要刺激得劉釗愧疚，當下咬緊下唇，兩眼盈盈的看著劉釗：“父王，您這麼做，是在懷疑母後……不貞麼？”
極為勉強的從齒縫間擠出後三個字，西嵐一張俏臉繃得緊緊地，仿佛受了天大的汙蔑一樣。
她沒說她聽誰說了什麼，就這麼直接坦蕩的問劉釗，一雙大眼睛滿是堅毅，配上那張緊繃的小臉，讓人看了便不覺得自慚形穢。
反正，是引得劉釗對莊素雲愈發的愧疚了。
他方才在殿中說要給她驗身，不過是被子夜三兩句話挑撥的有些動搖了，再加上他身為帝王的權威作祟。
子夜在那麼多人的麵前說她的王後給他戴了綠帽子，他怎麼也得要莊素雲驗明正身，當朝王後給他戴了綠帽子，這髒水不撇清了，他今後在這宮中還哪有威信可言？！
“父王……”
就在西嵐要繼續開口之際，內室傳來了一陣聲響，劉釗仿佛鬆了一口氣一樣的看向內室，就見著周太醫從中走出。
“如何？”劉釗雙手背負身後，麵上不顯，心中卻頗為緊張的對著周太醫問道。
“……王後娘娘的脈象還算平穩，王上無需為娘娘擔憂。”抬頭瞟了一眼站在劉釗身旁的劉西嵐，周太醫不知怎麼地頓了一下，而後對著劉釗拱手道。
“朕說的不是這個，朕問的是！”感受到來自身側的炙熱目光，劉釗略微一停，然後，語速較快的將心中的話繼續講完：“朕問的是，王後可有小產痕跡？”
“額……”
周太醫聽著劉釗的問話，想著此事的利弊關係，拱著的手不由有些發僵。
心頭半是疑惑半是苦。
這些年來他沒少給王後聞診，王後的體質他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