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玉佩是當年他花了很大的心血從南武國弄來的,質地晶瑩,乃是玉石中的上上之品。
當年他送給昕柔之後,昕柔便時時把它戴在身邊,就連沐浴的時候都舍不得摘,他時常取笑與她,卻也時時跟她一起端詳這塊玉佩,所以這玉佩的模樣,他做夢都忘不了。
可是現在這塊玉佩為什麼隻剩下一半,又為什麼會在白子夜的手中?!
劉釗隻覺得有一個答案就在自己的胸腔中來回湧動,馬上就要洶湧而出。
“有話你就說啊,你你我我個什麼啊?”
“我、我……”子夜,你可是昕柔的孩子?
年方十三,正是和西嵐一年出生。
近乎貪婪的看著子夜如畫般的眉眼。十三歲的年紀,已然是亭亭玉立少女模樣,雖然看向他的神情麵露不耐,卻絲毫破壞不了她身上的美感,那張稚嫩的小臉已隱隱顯露出傾城之姿,這是昕柔的女兒?
是十三年前那個死於非命他連見都沒見到一麵的小女嬰麼?
可是那個女嬰不是死了麼?!昕柔也死了,當年的事兒……
劉釗想起那個混亂的日子有些頭疼,那天晚上發生了太多的事兒,他當時********的隻想著術士所言那個命格為聖的女兒,卻沒想到因此疏忽了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等到他從當年的莊妃誕下聖女的喜悅之中清醒過來想起那個同樣為他生了孩子,甚至還失去孩子的當時的昕柔王後的時候,昕柔已經走了兩天了。
他懊惱懊悔痛苦不堪,卻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他自覺無顏麵對昕柔,所以雖然給了她最為榮耀的風光大葬,卻自始至終都沒敢再看一眼她的遺體,以及,他們的女兒。
這些年他給了西嵐最榮耀風光的寵愛,除了術士之言外,無非就是想要麻痹自己,他想用加倍的寵愛來遮掩自己當年的過錯,用無人能及的榮寵來告訴自己自己沒有錯,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總有一天,西嵐會是他的榮耀。
西陵國的聖女,必將給他帶來……等等!
想到西陵聖女這幾個字,劉釗突然心中咯噔一下。
左側胸膛內有個溫熱的東西在劇烈的跳動,劉釗看著子夜,指尖的溫度漸漸消散,卻而代之的則是莫名的心慌。
如果他的猜測是對的。
如果子夜真是他和昕柔的女兒,那麼子夜和西嵐,誰才該是西陵國的聖女?!
那個術士的口中之言,那天日月交輝的奇觀異象究竟指的是誰?!
他這些年……是不是幹脆就是一錯再錯,完全寵錯了人!
“你臉色不太好,你沒事兒吧?”子夜本來想走,可是看著劉釗突變的臉色,不由頓下腳步,狀似關心的對著劉釗問道。
“我、我沒事兒,沒事兒,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你先走吧。”對上子夜關心的眼,劉釗一改方才的癡迷,仿佛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側過臉向後退了一步。
比起方才不想讓子夜走的心情,他此刻更多的卻是有些不敢麵對子夜,或者說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