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60年,長平城下,幹涸的血漬和黃沙攪和,帶著腥臭的風卷著初秋的樹葉,在地上不停地打轉,禿鷹和豺狗尋覓著零散的肢體。僵持三年的大戰像一夜之間就平靜了一樣。連哭聲都聽不到。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見不著。
饑餓的趙國戰士不用再人吃人了,而此時秦軍的大營卻也彌漫著嚴肅的氣氛,秦昭王連夜趕來,隻帶了兩個貼身近臣,在大帳內踱著步子。隻聽帳外一聲長嘯:“白起將軍覲見!”秦昭王便停了腳步,望著帳外,沒有坐下。
進帳來了數十位將軍,身上都染了血跡,見了秦王便跪下行禮,領頭的將軍樣貌三十有餘,一襲白色披風已經破爛不堪,劍眉衝天,眼含殺氣,那人徑直走到秦昭王麵前,雙手一拱。說道:“大王,本將昨日大破敵軍,還未休整班師,何以如此匆忙來到帳下?”
“白起啊白起!”秦昭王看著白起,歎了一聲又道:“一夜之間坑殺趙國四十餘萬軍民,趙國還並未完敗,如此殘忍行徑,讓孤怎能安心?”
白起還未說話,一旁跟隨秦昭王而來的一個人急忙說道:“大膽白起,且先不談你的暴虐行徑,見到大王卻不跪下行禮,理應重罰!”
白起抬眼一瞥,大聲喝道:“範雎先生!你衣著光鮮,來我前線,怕是不知三年來將士們浴血的苦楚,本將與大王談論戰事,何時輪到你來說話!”
範雎瞪大了眼珠,雙拳緊握,說道:“大膽白起,長平一戰,你可戰勝,難道還不是多虧本候用計離間,讓那沒用的趙括替代廉頗,否則你是勝是敗還是未知之數,如今你坑殺戰俘,可知會壞了大事,讓大秦失了民心!”
白起似乎不予理會,轉眼看著秦昭王,說道:“大王,坑敵一事勢在必行,本將本想班師之後,再向大王稟報,今日大王既然有所顧慮,本將自當給大王一個解釋,隻請大王隨我前往後廳,容本將單獨稟告。”
秦昭王看白起眼神篤定,似乎眉宇間也掠過了一絲疑惑,左右看了一眼,說道:“本王就隨你去後廳。”
二人走後,範雎低聲與身旁的人竊竊私語。
“說吧,你有何解釋。”秦昭王背對白起說道。
白起冷笑一聲,慢慢說道:“嬴稷,你可還記得當初你我之間的協定?”
秦昭王立刻轉身,卻向後退了一步,說道:“你,你這是何意?”
白起收起笑容,“當初我來找你,本就是各有所需,至於你的天下,於我而言也根本不重要,我門自上古以來,一直在尋找的秘密,你是知道的。如今到我這一輩,終於得齊秘法。”
“什麼?你知道如何做了?”秦昭王眼前突然閃過狂喜的光。
“不錯!”白起繼續說道:“如今要成事,所需三物,隻缺其一!我可助你勇奪天下,也可幫你達成心中所願,怕是你做夢也想得到的。我羋門兩千年來一直苦心鑽研,隻要三物得全,大事可成,三年前,其它二物已得,如今我便是用了秦國大將的身份,才有機會得到這第三物!至於為何要坑殺四十餘萬人,你看此錦盒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