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這張臉,心中暗忖,這張臉都沒容六好看,美人計真是一個令人心碎的計策呢。
兩人不歡而散,莊董憤憤不平地離開,陸瑤搖搖頭,莊董懼內,好色,卻不敢用姿色可人的秘書,可見他夫人多麼厲害,就這麼一個人,竟然還色心不死,她真是服了。
陸瑤把資料翻來翻去,似乎也隻有容六這麼一個選擇,不免有點……懊惱。
陸瑤剛出包廂的門就看到付雲騰和容六正好從另外一個包廂出來,她並不意外,露出非常得體優雅的笑容,“容先生,付先生,好巧,又見麵了。”
容六目光掃過她,心中略微不悅,璀璨淫靡的燈光下,一身素白的陸瑤站在包廂門口,顯得那麼格格不入,那種氣勢,那種明豔,像是要穿透千嬌百媚的糜爛,她不屬於這裏,卻又毫無違和感地站在他們麵前,笑得那麼優雅,大方,簡直可以堪稱都市麗人中的精英。
她不應該是這樣子。
可她又應該是什麼樣子呢?
“容先生,我漂亮到讓你看到目不轉睛的地步了?”燈光迷惑了眼睛,視線一直停留在一個人身上,這種感覺讓他感覺非常的複雜和怪異。
“自作多情!”容六冷冷地嘲諷。
“我對自己的外貌還算是比較有自信的。”陸瑤氣死人不償命地看著他們,目光如隔了一層水,就這麼看著容六,不避不閃。
付雲騰看不明白了。
陸瑤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說她避著容六吧,這種若無若有的挑逗和勾引,他是一個男人若不明白就白當這麼多年的男人了。可若說她想和容六破鏡重圓吧,連兒子的事情都避著容六,這又是為什麼?
當年的陸瑤如一張白紙,一看就懂。
如今的陸瑤笑臉迎人,戴上了麵具。
容六對付雲騰說,“你先回去,我有話和她說。”
付雲騰攤攤手,“萬事冷靜啊。”
“容先生,喝一杯嗎?”陸瑤問。
容六想到上一次陸瑤喝醉酒後的模樣,腦海裏忍不住想起一些零碎的畫麵,他想要仔細深究,卻發現自己完全想不起來,一片茫然。
千嬌百媚就有一個非常豪華的吧台,容六平時並不怎麼在吧台喝酒,他和幾名兄弟來的時候,都有固定的包廂,吧台的調酒師全都認識他,畢竟他是一名常客。陸瑤並不是特別喜歡千嬌百媚的氣氛,她對這裏始終有一點陰影揮之不去,容六卻更習慣在自己熟悉的環境中,她也懶得換地方。
她的酒量其實真的不怎麼樣,好歹也比幾年前好多了,半瓶紅酒沒問題。
“明天你要考察什麼項目?”陸瑤問。
“容氏打算在北山興建一片別墅。”容六也不隱瞞,“山上有一戶人家不願意搬遷,我明天親自過去談。”
北山?陸瑤隱約知道方向,卻忘了在哪裏。
土地規劃的時候,遇到不願意搬遷的人,的確很傷腦筋,能勞動容六出馬的,想必是金錢不能收買的人。
“你就這麼誠懇地告訴我,不怕我搶先一步?”
容六冷冷一笑,“告訴你又有何妨,以你們公司的實力根本無法做這個項目,政府不可能會同意。”
陸瑤也就是那麼一說,她當然也知道政策上一些限製,容六垂下眼眸,目光深沉,“如果我不和你合作,你就會找其他人?”
“你又不是誠心和我合作,我為什麼不能找其他人。”陸瑤喝了一小口,“國內多的是公司想和我們合作,你這麼難纏的客戶,老實說,我們還真是伺候不起。”
容六忍不住開嘲諷模式,“既然伺候不起,何必答應明天和我一起上山,又何必屈尊降貴來陪我喝酒?”
陸瑤心中暗罵一句,該死的男人,這麼敏感聰明做什麼?
“你篤定了我就你一個選擇,所以故意刁難我?”
容六沉吟著,不知道在想什麼,陸瑤一心為了公事,忍不住說,“你還這麼幼稚,一切都隨你喜好,容氏這幾年沒倒閉真是祖上積德。”
“我到這份上了?都是別人來巴結我,求著我,為什麼我就不能隨我喜好,這不是挺好的,陸小姐這麼高傲的人也願意屈尊降貴來陪我喝酒。”
“等等,你別搞錯了一件事,是我請你來喝酒的。”陸瑤忍不住笑說,“你又沒邀請我。”
想要容六開口邀請她喝酒,估計她要等到明天都說不定,這人多別扭,她比誰都清楚,心裏想的和表麵上做的許多時候都不一樣。
幸好,兒子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