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因為我在裏麵聞到了極其濃烈硫磺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是想要把那些已經中了唐門藥蠱的和尚泡在硫磺水裏吧,這樣,泡的時間長了,那些傀儡的皮膚就變得極其的堅硬,升級也慢慢消失,變得不怕疼,沒有血,這樣不懼刀劍了。”
“不錯,你猜的完全正確!”那大胡子讚道。
靖天琦又道:“但是被硫磺泡的久了,那些傀儡的體質也就變的和硫磺很像了,變得怕火怕光,所以隻能晚上行動!對嗎,夢樓兄?”沈夢樓恨聲道:“我這後悔沒有乘機殺了你!”
靖天琦道:“夢樓兄,咱們跟安天命吧,但是這三千傀儡今天必須死在這!”
韓季聽到靖天琦這麼說,也就心領神會,道:“放火!”頓時圍住傀儡的數千支火把全都擲了出去。深秋時節,地上本就敢草遍地,再加之靖天琦早就讓人在上麵撒了厚厚的一層硫磺,一時間,場中大夥四起,那些傀儡一時間也紛紛著了火,在地上打著滾吱吱的叫著。沈夢樓也是身在火場之中,****西躲,場中局麵變得混亂不堪。
這天下,本就有一物降一物之說,就像金怕火,木怕金……火它卻怕水。正在場中大火熊熊之際,上天卻將起了大雨!火場之中的沈夢樓大笑道:“真是天不亡我啊,哈哈哈…你們能奈我何!”
“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受到上天的眷顧,一場雨並不能改變你的命運!”洛語琴道。
“是麼?有了三千傀儡,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你已經沒有三千傀儡了?”
“不可能,哈哈哈,不信你們看…”沈夢樓轉過身,卻發現三千傀儡竟無一個還站著。沈夢樓咆哮道:“雨不是停了麼,你們怎麼還不起來?”
大胡子道:“這些傀儡體質已經被改變,體內的硫磺也已經燃了起來,雨是不能把它澆熄的!”
沈夢樓大叫道:“靖天琦,我要殺了你!”
“你沒有這個機會了。”洛語琴在說話。她的臉已經冷了下來。任誰都感覺的出,此刻她身上散發的濃濃的殺意。這個天下沒有人可以對她的殺氣無動於衷,沈夢樓就絕對不可以。
洛語琴的劍已經在慢慢出鞘,沈夢樓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此刻,他什麼也沒想,他隻是在全神貫注地接這一劍。
洛語琴出劍了,可她的劍去沒有向前揮出,她也是站在原地沒有向前移動半步。沈夢樓鬆了口氣。
洛語琴的劍沒有向前刺出,那她刺向了哪裏呢?所有人都呆住了,她刺向了藍天風,藍天風的劍也已經僅僅離她的脖子隻有半分,可是那把劍卻好像有千斤之沉,他再也不能向前送出一分,因為他的心髒已經中了一劍,那把劍叫做雨花劍!
靖天琦和李孟衝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藍天風發出了一聲源自心底的歎息,因為他們都看到了:就在洛語琴出劍往前刺去的時候。藍天風出劍了,他的劍刺向的是洛語琴。落雨琴的後背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就在藍天風出劍的那一刹那,她卻折轉劍身後發先至,對著藍天風穿胸而過。
藍天風苦笑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洛語琴道:“在唐家堡的時候,我們和四人之力去殺沈夢樓,但是卻沒有把他殺死,你以為我就什麼都不知道嗎?一個十六歲都已經成名的劍客,又怎麼會選錯出劍的時機,若你連出劍的時機都把握不好,你又怎麼會成為一個名震天下的劍客,解釋隻有一個,是你故意的!”
“所以你就從那時起開始懷疑我?”
“是!”
“那你怎麼不那是殺了我?”
“因為我還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清楚你想幹什麼,所以我隻有等!我剛才出劍之前就感受到了你的殺氣,但我不知道你要殺誰,我出劍就是為了引你出劍!”
“我中計了。”
“三哥,能告訴我為什麼嗎?”靖天琦含淚道。
“你潛藏在澹台身邊這麼多年都沒有露出絲毫的馬腳,但卻為了一個沈夢樓不惜兩次露出破綻,隻有一個解釋——他對你很重要,或者說你們之間關係深遠!”洛語琴替他答道。
“你說的不錯,我是他的哥哥,親哥哥,我必須保護她,天下沒有人能躲過你的必殺一擊!我隻能在你殺他之前殺了你。可是我終究沒能做到。
“你父親是誰,又是誰把你安插在澹台身邊的?”洛語琴冷冷的問道。
“哈哈,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麼?又何須再問?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突然停住了,,靖天琦知道,他從此就少了一個三哥了,而且永遠的失去了……
他們的對話,沈夢樓全部聽在耳裏,雨水伴著淚水從他的麵頰上緩緩的流了下來。他已經徹底的冷靜了下來,道:“你殺了我大哥,此仇不共戴天,我倒是要看看莫天送你的那句話是真是假!”前劍聖莫天隻送給過她一句話:三十濁夢天下寂,一朝得醒問雨花。他說的當然就是這句。
“你知道為什麼我叫雨花劍主嗎?不是因為我拿的是雨花劍,也不是因為我學過雨花劍譜,而是因為我能讓雨開花!”
“好,今天我就要見識見識雨中之神的真真威力!”
“今天一天我就殺了呂惠卿兩個兒子,難道他就不感到可惜嗎?”洛語琴問道。
“他要憐惜自己兒子,他會回把他們都安排在那麼危險的地方麼?”沈夢樓道,他的聲音有中些失落。
“這麼說,你當真是姓呂?”
沈夢樓道:“我爹有你們這樣的對手,他還能贏嗎?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說完就舉著劍衝了過來。
沈夢樓倒在了洛語琴的劍下,在最後那一刻,他見到了什麼是雨中之神。能把漫天的雨滴都作是她的暗器,這樣的人,她能不是雨中之神嗎?所有人都以為雨中之神在雨中劍法天下第一,但是,隻有他知道,其實不是!
靖天琦放走了那個大胡子和蕭明鍾,因為他知道,他們兩個已經不僅僅隻是兩個人而已,若殺了他們,就等於將兩個家族或者說門派永遠的滅亡了。他做不到,洛語琴也做不到。這兩個人其實也已經想明白了,他們兩個就好像是兩個賭徒,當他們手上還有籌碼的時候,他們就相信,他們一定會把本錢給贏回來,所以他們也就將那最後的籌碼都下了進去,可是最後他們還是輸掉了,在那時,他們就不用逼迫著自己再去贏回本錢,因為他們已經一無所有。他們所剩下要走的路就是從賭局中走出來,去尋找其他的路。
這一天,溪雲寺內來了兩個客人,一個叫做靖天琦,一個叫做唐雪飛。劉福通也認出了他們二人,但他確是極為的平靜,沒有任何的吃驚,也沒有任何的怨恨。靖天琦二人見到後也是大為驚奇,便出言試問道:“大師可還認識我二人?”劉福通道:“當然識得,靖施主唐施主別來無恙。”靖天琦奇道:“大師就不怨恨我們嗎?”劉福通道:“阿彌陀佛,該懺悔的當貧僧啊,貧僧倒是希望靖施主不要怨恨與我,其實在當年貧僧就已經想通了,隻是呂惠卿大人救了我一命,我理應報答,現在好了,我都報答完了,從此就在也沒有什麼牽絆了。”唐雪飛道:“看來大師真的已經大徹大悟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這也算了了我們以段心願。”劉福通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靖天琦又問道:“敢問大師,前些天,廟裏的以前和尚哪裏去了?”劉福通道:“那些並不是僧人,隻是一些中了藥蠱的士兵,藏在這間寺廟中訓練,為避嫌才將他們的頭發剃去的,我們這每年都會換一批,這已經是第四批了,前些天他們被一位施主領走了,說是送他們回家…”
兩人除了寺門,站在門前。唐雪飛問道:“你真的已經相信他已經改過向善?”靖天琦道:“我相信”
“為什麼?”
“不知道,反正我相信他,我寧願相信每一個人生來都是向善的,這樣,這個世界在你眼裏就會少了很多醜陋,多了很多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