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將食物撤走之後又弄來了幾樣瓜果,鬼麵男子似乎沒有睡意的樣子,看到常相思的發梢現在還在滴水,蹙了蹙眉,也沒有表露出來。
“公子如何稱呼呢?怎麼說也一起經曆過生死,還吃過飯的人了,如今還不清楚公子的尊姓大名!”
簡稱曆經生死的飯友!
“若是有緣,自會再見!”
看了一眼窗子外的夜色,鬼麵男子起身,“在下還有別的要事,就此告辭!”
說著他已轉身離去,常相思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外轉眼不見,便將視線移到了桌上的瓜果。
吃了幾顆葡萄,常相思便回了房,對於鬼麵男子的事情也沒放在心上。
倒是今夜舉著火把將他們放下的那個青狼麵具男子讓她更感興趣一些。
對方到底是什麼人,是敵是友為何會過來將他們放下?
按理說,他們殺了他那麼多人,對方應當將她與鬼麵男子置於死地才是!
可是那青狼麵具男子卻是無聲地放了他們,並且留下火把,難道是鬼麵男子的熟悉之人?
可當時他們的表現又實在看不出哪兒熟識了。
一大清早常相思就回到了相府,一到大門口管家就衝了過來。
“我的四小姐啊!你可回來了,相爺昨晚可是急得一晚未眠呢!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小的這就去稟報相爺!”
說著,管家一溜煙就跑了。
常相思沒回她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青雲閣,路上便看到了常相怒氣衝衝走來,少了以往的溫潤,多了幾分嚴厲。
常相思走到了他的麵前甜甜地喊了聲,“爹——”
常相在她的麵前停下了腳步恨恨地揚起了手,然後那一巴掌始終沒有落下。
“去跪祠堂!沒有本相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視!”
看來之前是太過縱容她了,如果還這樣下去,那還不是無法無天了!
常相思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嚴厲對待她的常相,當即被訓得有些發懵,跪祠堂?
要知道她打鳳黎蘇都沒跪過祠堂呢!
常相思想了想從懷裏掏出隨身攜帶著的那一塊碧玉令牌,手掌著這一塊令牌朝著常相思勾起一抹笑容。
“爹,我現出這一塊令牌可否不需要跪了?皇上可是說了,令牌一現,如帝王親臨,難道爹想要讓皇上跪我們的祠堂嗎?”
這麼大一片金鑲玉成日放在身上,果然沒有白放了。
常相沒想到她竟然用上這一招,當即臉色又沉了幾分。
“常相思,作為相府嫡女,夜不歸宿,爹罰你怎麼了?你可知從昨晚到現在爹有多擔心你,多少人徹夜尋你?現在正是非常時期,你不好好待在相府裏,就算出去了是否也該捎個信?”
常相思看到常相眼裏的目光,立即也軟了三分,她將碧玉令牌收了起來。
“爹,我錯了!不該在昨日一大早出去,也不該沒有捎個信回來還讓踏雪說謊。”
看到常相思的態度終於軟上幾分,常相的心頭才微微舒坦了些許,但表麵上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嚴厲。
“原來你還是知道錯了,我還以為你都無法無天,不將我放在眼裏了!”
“哪兒敢呢!行了,爹,我去睡會,等醒來再找你!”她很多疑問,似乎都脫離不了常相看來得該好好問問了。
看到常相思臉色不好,眼底有著淡淡的青黑,常相也就沒再為難。
“若是膽敢再私自出府,相思,爹絕對不會這麼好說話的!”
常相思聽到這句話也知道常相是不追究了,忍不住鬆了口氣,眉眼含笑。
“爹,知道了,下回再犯我就乖乖去跪祠堂!”
“還不下去休息!”常相的眼裏閃過無奈。
常相思醒來的時候正是午後,陽光暖暖的從窗子照射進來,清風拂過外頭的竹子送來了幾縷清涼。
飽飽睡了一覺之後,這才起身想到胳膊上的傷勢,她先上了藥,又換了身衣裳,這才出去開門,果然看到了雲踏雪守在外頭。
雲踏雪看到她眼裏紅紅的,“主子,你可回來了!”
天知道她昨夜與哥哥急瘋了,兩人尋了一夜,知道今日早上才得知她已經回了相府。
嗅到一股藥味,雲踏雪蹙眉問道,“主子可是受傷了?”
常相思看到雲踏雪通紅的雙眼明顯是哭過的樣子,尷尬一笑,“沒事了,這不是回來了嗎?我餓了,你去讓廚子給我送點吃的過來。”
雲踏雪立即點頭,“屬下知道了,屬下這就去!”
常相思瞥了一眼平日裏站在房門口活像個門神的南宮涑,今日卻不見他在這裏,蹙眉又問,“南宮涑哪兒去了?”
“回主子的話,南宮涑因為沒有盡到責任,相爺罰他三十鞭,昨日才領罰,估計要明日才能出來。”
三十鞭……
反正南宮涑人高馬大,看起來健壯無比,三十鞭子對他來說也不算重罰,常相思也就不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