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不相信那些東西,但外麵的人聽聞了此事又該怎麼議論?
她的婚禮,不想染血。
不過她常相思也不是別人可威脅得了的!
她看向臘月,“你讓人將三姨娘攔著,如果三姨娘執意要爬出她的後院又尋死覓活的,那就讓她尋死覓活吧,不論生死就在她那一處後院折騰著,放出我的話,若三姨娘死了,她所有的產業全部歸相府所得!”
她知道三姨娘一定給常歡歡留了點兒東西,打算常歡歡出獄之後,可圖個溫飽,既然三姨娘想要尋死覓活,那她就成全了她!
臘月蹙眉,“可如果三姨娘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豈不是要不吉利?”
“不過區區一個姨娘罷了,我的婚禮說白了也不關她什麼事情。”
能夠讓她苟延殘喘,已經是看在她曾伺候過常相的份上,否則不論是二姨娘還是三姨娘,她一個也沒打算留著。
臘月頷首,“奴婢知道了,這就好好地去辦!”
臘月行了禮,轉身離開。
此時三姨娘奮力地爬著,所到之處,一片肮髒,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水跡,下人紛紛遠遠地站著觀看,卻沒有一個人上前。
三姨娘的力氣不大,但這個時候想著隻要見著了常相思,她就能夠解脫,力氣就攢足了不少,一點一點地朝著前方爬去,一直到快要爬出她的院落時,前方突然走來了幾名嬤嬤。
臘月看著三姨娘如今的容貌,都要認不出她就是相府裏的三姨娘了,別說瘦骨如柴了,那衣裳下包著的簡直就是一具骷髏。
特別是她的臉上短短數日被折騰得雙頰上的肉都消了不少,高高的顴骨,大大的眼窩,含恨的雙眼,還有青白的臉色,特別是唇邊沾染的東西。
這一副尊容看得臘月心中都有些害怕,這要是在夜裏看到……
還不嚇死她!
這主子自己研製出來的毒藥,果然不容小覷!
臘月立即指使著那幾位嬤嬤,“明日就是四小姐的大婚之日,這三姨娘還打算去四小姐那邊鬧事,你們還不快將她押回去,好好地守在這裏,別讓三姨娘出去鬧事了,否則明日若是得罪了賓客,怕是有你們好受的!”
幾位嬤嬤一聽到這話,立即就朝著在地上爬著的三姨娘大步走了過去,也不嫌棄她髒,四個嬤嬤兩個抱著胳膊,兩個抱著腿將她輕巧地抬走了。
三姨娘都還沒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好不容易才剛要爬出自己的院子,如今被她們這麼一抬又往回走了好長的距離,當即就掙紮起來。
“放開我,我要見四小姐,你們這一群賤婢,還不放開我,四小姐……四小姐救救我啊!四小姐……”
臘月跟了上去,捂著鼻子,看著掙紮不休的三姨娘嘲諷道,“你還是省省力氣吧,我們家主子如今正準備明日的大婚,你這一副尊容也敢出去,三姨娘,我可是奉勸你三姨娘若是想活著就好好地待在自己的院子裏,別出丟人現眼!”
“我們家主子可是說了,三姨娘若是想要在這幾日尋死覓活也不是不行,等三姨娘死了之後,你這院子裏的所有的東西,你三姨娘所有名下的東西全都歸相府所有!”
臘月懶得再跟上去,轉身就離開了。
三姨娘還在那邊嗷嗷叫喚,卻很快讓四個嬤嬤抬了回去,順道將房門關上,隔絕了她的聲音,幾個嬤嬤盡職地守在了房門外。
天尚未亮,常相思就被長公主喊起床,開始打扮,困得她從頭到尾都是閉著雙眼的。
媒婆是鳳絳衣特意從皇城裏請來的最好的媒婆,看到常相思困成那般立即出聲,“新娘子可要精神一些,今日可是四小姐的大喜之日啊!”
而後朝著寒冬與臘月吩咐道,“你們快去準備些冷水給四小姐再擦擦臉!”
寒冬與臘月立即就下去了。
長公主是知道常相思的作息的,以往每日大清早就醒來了,如今有孕之後每日裏昏昏欲睡,早上都恨不得睡到日上三竿。
還真從沒有這般早起,不禁有些心疼,她輕輕地拍著常相思的小臉。
“清醒些吧,一會兒就要上妝了,今日你是新娘子可要化個美美的妝容。”
寒冬與臘月很快就端來了清水,一個給常相思擦臉,一個給她梳頭,媒婆本想給常相思梳頭的,但長公主在場她也沒膽子去,就在一旁看著。
長公主接過寒冬手中的梳子交給媒婆,“王媒婆兒孫滿堂,就由你來給四小姐梳頭吧!”
她雖富貴,但夫君早逝,又無兒女,這樣的事情不宜她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