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氣陰寒冷酷,哪怕穿的再厚站在露天外骨頭也被冷風侵的生疼,又下了一場大雪,到處都是雪白一片。白蒙實在無趣,看著未心湖上凍結的厚厚冰層,問侍女“這大概有多厚呀?”
侍女臉被凍的發白,顫抖著身子答“往日都是二尺左右,這幾日天寒,應該更厚些。”
白蒙心中冒出了個想法,笑問“這裏是不是不常有人來?”
侍女點頭“冬天太冷,各宮娘娘都不願出門,而且這裏又沒有遮擋物避寒,宮中女眷受不了寒氣,無人來這裏。”
白蒙一聽這話更喜,轉身回去準備溜冰的物件。
先讓宮女按她畫圖的樣子做了厚厚的圍巾,手套,又請宮中巧手的工匠做了雙簡易的冰刀鞋,拿了這些東西,喜滋滋的向未心湖走。
宮女奇怪的看著白蒙的裝扮,“小姐,你這是幹什麼?”不穿裙儒和狐裘披風,卻把脖子和雙手都包了起來。
白蒙轉頭假裝凶惡的看著她們“既然皇後娘娘讓你們來照顧我,那就要聽我的話。記住,你們隻準看,不準叫,不準出去亂說,知道不?”
幾個宮女忙不迭的點頭。
“留一個人就成,其他的都回去,半個時辰回來換班,讓我身邊有人,這樣也算不違皇後娘娘的旨意,是吧?”
“謝謝小姐體諒奴婢。”
白蒙穿上冰鞋,下了未心湖,心道“如果久兒也在這裏,肯定也很喜歡玩。”
白蒙在冰湖上盡情舒展身姿,一解連日來的抑鬱困頓,身姿飄逸,靈巧輕盈如雲中飛燕。如果自己還是在現代多好,哪怕再累些多做幾份兼職都成!自己在大學主修是經濟,英語也不錯,畢業了肯定能找一份好工作,到時候就輕鬆了,為什麼偏偏這時刻穿越呢?為什麼又被劉徹看上呢?白蒙甩甩頭,把心中的煩躁一股腦都拋掉!
看著白蒙輕快靈活享受自如的樣子,宮女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是什麼情況?
“要不要試試?”白蒙笑著脫下冰鞋遞給她,畢竟是十四五的年紀,隻慫恿了幾句,就蠢蠢欲動了。宮女看著她剛下湖就身輕如燕,誰知自己卻一連摔了幾個大跟頭,隻痛的胳膊腿都要斷掉,就嚇的再也不試了。
“你這麼容易放棄,我當初學的時候一天摔上二三十次都是平常,每天都是鼻青臉腫的。”但沒有辦法呀,為了打一份工掙些錢買輔導書,隻能玩命練習。不過,這東西剛開始學著難,隻要練得次數多了掌握些竅門,就好像靈魂附體,讓你不想玩都難。被風刮刺著,像飛一般,有種暢快的感覺,隻覺得心中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一連幾日沒人打攪,白蒙都在這湖中盡情玩耍。
“這麼一早,皇後讓朕到這裏是為何?”劉徹笑看著衛子夫,白蒙的事情衛子夫做的很好,所以劉徹這些日挺樂意看見她。
“讓皇上看美景啊。”衛子夫秀雅一笑,玉指輕微一搖。
劉徹尋目望去,隻見白蒙衣發飄飄,極享受的在冰麵上飛舞,每個動作似乎都帶有雪中仙女的輕靈氣韻。旋轉間身體微微前傾,衣衫帶風輕舞,似一隻花間輕快顫飛的玉蝶,又如綠林間自由穿滑的精靈。
衛子夫看著劉徹的眼神由欣賞變為炙烈,再轉化為濃濃的占有火焰,似乎要把這冰湖中的厚厚的冰層融化,衛子夫心中湧出一陣悲哀,嘴邊顫出苦澀。
由於劉徹和衛子夫這兩位重量級人物的捧場,越來越多的宮人得到消息向這邊趕。
白蒙察覺出不對勁,轉過身卻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站在湖邊,當前者為劉徹。本來因為運動大出汗的身體一下子冰到極點,情不自禁打個寒顫,控製住腳底冰鞋站在原地,看著劉徹的眼光一點一點向後退,心中大悔不該由著自己的性子出來玩。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腳下失重,白蒙隻用力掙紮了兩下便跌入湖中,這是她怎麼也沒料到的,湖麵冰層厚度就算再用力也不能踏碎,這是不是有人故意要至她於死地?“救!”白蒙隻來得及呼出這一個字,就掉入湖中再也聽不見聲響。
劉徹眼睜睜看著她跌入湖中,愣慌了神,才反應過來,叫道“來人,快!”
話音還未落,一侍衛如蒼鷹般躍入白蒙方才掉入的窟窿洞口。
魯沁眼看著他躍下冰湖,大叫道“快,砸開冰麵,方便救人!”說著一馬當先跳上冰麵用長劍穿刺,但冰麵太厚,不容易破裂,叫道“冰層太厚,砸開困難,去拿些鐵錘之類的重器!”
劉徹站在岸邊心急如焚,不停走動。
衛子夫歎氣“怎麼好端端的,冰麵突然坍塌,太突然了,按道理說應該不會啊。”看了劉徹一眼,關心則亂,如是往日,他恐怕早就叫張湯,杜周來調查此事,今日卻是麵色焦急,心煩意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