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氣氛非常尷尬，兩人自顧自的往自己的嘴裏填著食物，幾乎沒有交流。
洪長海喝完了粥，輕輕的把粥碗放在桌子上。
“我們是不是應該商量一下關於分工的問題。”
“嗯？”沢渡雫有些慌亂的咽下口裏的食物，含糊不清的應著。
“也罷……現在說這些太早了。”洪長海擺擺手。“你今晚先喂喂貓，然後幫我搜集一下新聞吧，所有提到昨晚的事件的新聞都幫我整理一下，越多越好。”
沢渡雫微微點點頭。
洪長海活動了一下他的身體，渾身的關節開始劈劈啪啪炒豆般爆響。
說起來，自從從深淵出來之後整整兩個月的時間他都沒有認真的鍛煉過，昨晚運用他的拳腳時，他久違的感受到了一點生疏的感覺。
他不能荒廢了他從生死邊緣奪來的這一切。
說起鍛煉，第一個映入他腦海的就是中學時代深惡痛絕的俯臥撐。
他決定試試，但他很快就發現自重鍛煉已經很難有什麼效果了。
洪長海連續不斷的在一個小時之內做了五千個俯臥撐，並且沒有感受到多麼疲倦，他隻是像高考前每天夜晚的一千米慢跑一樣微微出了點汗。
他開始立臥撐，讓他泄氣的是這種人類的鍛煉手段同樣對他無效，甚至他強健的股四頭肌數次在躍起的時候讓他的腦袋碰到了四米高的二層的樓板。
窄距俯臥撐，指臥撐，倒立撐，俄式挺身……統統無效。
他肌肉的恢複能力遠比這些運動能讓他的肌肉感受到疲勞的能力要強。
唯一需要克服的隻是無聊。
洪長海無奈的翻身坐起來。“lolita!”
“lolita為您服務。”機械的女聲從物聯網的中樞音響傳來。
“幫我接通葉決明。”
“喂？”葉決明的聲音像是幾天沒有合眼一般疲憊。“又出事了？”
“方便說話麼？”
“找了個破出租屋……想到你們住我的房子，我隻能住地方就來氣。”葉決明打了個哈欠。“剛甩開他們不到一個小時……怎麼了？”
“我想知道你們鍛煉的方法。”洪長海直截了當。
“鍛煉的方法？嗯……這個我無法給你明確的答案，夢魘內部後勤部會給你專門設計訓練方案。”
“身體，意誌，技能他們都可以幫你，隻有能力需要靠你自己。”
“找時間回一趟夢魘第三執行部吧，你不用著急，執行員的培養周期是很長的，大致的說，你需要學習各種交通工具的駕駛技巧，了解各學科最基礎的知識，譬如造酒，品茶，車床，電焊……很多很多。”
“你需要起碼精通一門學科，博士學位以上……肄業勉強可以接受，反正你的目的是學習知識，而不是出成果。”
“你需要精通所有種類的格鬥技，站立格鬥技，地麵格鬥技……泰拳，散打，擒拿，關節技。”
“你需要能夠駕駛所有的交通工具，從獨輪車到國際空間站……這不是玩笑。”葉決明似乎啐了一口。“老子獨輪車學了整整兩個月。”
“你需要掌握所有的槍械及武器的使用方法，三叉戟，流星錘……鐳射炮。”
“然後是修養，氣質，交談的技巧和方式，穿衣品味等等等等。”
“還有很多很多邊邊角角的事情……他們的培養周期是一百自然年……也就是說，一個正常人一輩子都幾乎不可能擁有可以匹敵一個成熟的執行員的能力。”
“一百年？”洪長海幾乎想要砸掉通訊器。
“他們會進行時間加速……真實時間大概在十年左右，但你的壽命真真切切失去了一百年。”葉決明歎了口氣。“人類在這方麵出於天生的劣勢，他們為彌補劣勢所做的努力——記憶芯片已經幾近於擱淺了，他們到現在依然無法保證使用者的大腦在不受損害的情況下接受巨量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