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城管規劃局門口,盧奇鳥說:“巧姐,一會兒咱們先騎車離開,再摸回來,看他是不是在局裏麵。”
如果胡局長在局裏麵,又不肯見自己,那就說明了他一定是受人唆使的。
如果他真不在,那就可能是沒有受人指使的,事情就相對容易辦些了。
陳玉巧也是同樣的心思,二人開著車子,在外麵打了一個轉,盧奇鳥將車子停在路邊一間酒樓前麵的停車場,和陳玉巧轉回來,在城管規劃局前麵一間餐廳中等待。
大約是下午四點半,胡局長從裏麵出來,在門口和什麼人通電話。
“草他嗎,這家夥真在這兒。”盧奇鳥氣得大罵。
陳玉巧說:“這回遇著大麻煩了,要不給秋霞打個電話,讓她幫咱們想想法子吧。”
事到如今,也隻有如此了,盧奇鳥打通齊秋霞家的電話,把事情和齊秋霞說了一遍。
齊秋霞讓他們別著急,回頭找人幫他們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二人回去家裏等消息。
第二天,縣委的某間辦公室裏麵,一名身材瘦削、但卻顯得很精幹的男人正在對朱大凱問話,說:“聽說上次和你大舅子鬧矛盾的那個人家裏又出現事故了,朱主任知不知道裏麵有啥內幕?”
“徐書記說的是香江村的盧奇鳥吧?他有啥事了?瞧徐書記說的,我那能知道這些事。”朱大凱很能裝,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徐書記說:“朱主任不知道就好,我以為是上次你大舅子的事你還擺在心上。那個盧奇鳥最近搞了一個養蜂場,場地還沒蓋好,結果城管規劃局的人哼也不哼就把人家的工具搬走了,人家一個小農民幹點實業不容易,咱們作領導的應該多多支持。”
“有這事?徐書記放心,我這就把胡局長找來,問問是啥事。”
“嗯,你打個電話過去,讓他們過來。”
十幾分鍾後,胡局長就到了。
朱大凱把話重複了一遍,胡局長難為的說:“徐書記呀,這不是我們故意不讓他蓋,是真不合規矩。他蓋的場地是農用田地,不是住宅地或工業用地,農田是不能夠蓋工場的。是不是這個道理?”
徐書記摸了把額頭,說:“可我聽說,他們香江村的土地本來就沒有劃分工業用地和農業用地的呀,大家覺得哪兒順眼就在哪兒蓋。再說這養蜜蜂就跟開魚塘一樣,也算是農業生產,就是多蓋幾個木房子。”
“就是木房子麻煩呀,將來縣裏規劃土地,弄了房子就不好規劃了。”
徐書記雖然是縣裏的一把手,但土地規劃這一塊是歸胡局長管的,胡局長咬死盧奇鳥他們違規建築,徐書記也不好處理。
朱大凱說:“我覺得這事胡局長說的對,若是人人學著他們隨便在農田上搞工場,開了頭以後這事就不好處理了,千萬不能開這個頭。”
“是呀,書記。”
徐書記聲音低沉的說:“我明白了,我考慮一下回頭該怎麼處理。”
胡局長說:“那就等徐書記的消息了。”
兩人出去走廊,朱大凱給胡局長打個眼色,胡局長跟著進去了他的辦公室。
“這次整的那小子,爽呀!還得感謝胡局長您大力幫忙。”
“客氣啥,你幫我我幫你,禮尚往來。”
縣委裏的領導也有一點拉幫結派,胡局長正好是和朱大凱走的比較近的那一群,兩人一個鼻孔出氣的。
“你不知道,我看那小子早就七竅生煙了,這次不整死他,我這口氣就下不來。”
“朱主任放心,他在農地裏蓋工場是明著違規,就算徐書記問起來咱們也有詞回他。”
“嗬嗬,也別讓自己太難做,該鬆手時就鬆。”
兩人在這邊得意洋洋,盧奇鳥和陳玉巧卻愁眉苦臉。
工具被人沒收了,請來的工人耽擱一天要發半天工錢。
若是一兩個月弄不好,工人的工錢就夠他們喝一壺。
晚上,齊秋霞打電話過來,告訴他們,工場的事暫時未辦妥,齊秋霞讓他們別太擔心,一定會幫他們想辦法的。盧奇鳥隻當她這話是安慰,能辦妥早幫自己辦了。
這天,小雙家收玉米,盧奇鳥過去幫忙,工場的工作耽擱下了,他也沒前幾天那麼忙。
金叉美也在,朝著他問:“奇鳥,你咋過來了,家裏的活不用幹了嗎?”
“工場停工了,這兩天比較有空,就過來幫阿姨收玉米。”
金叉美放下手中的活計,說:“不會是出了啥事兒吧?”
“一點小事,政府那邊正在走著關係。”
“車到山前必有路,奇鳥你也不用太擔心。晚上來阿姨家,阿姨煮玉米你吃。”
“那我可一定要來!”
和她們收玉米的時候,季小雙就和盧奇鳥眉來眼去的。
因為多了一個人幫忙,玉米收的也多,帶出來的籮筐不夠用了,金叉美回去拿籮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