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言看書本來就很快,如今又鬥誌昂揚,整天搞的廢寢忘食,回到家也是在翻資料,速度便更是快,董冽看她這麼忙,雖然很想念她,想念她的身體,但也忍住,沒去打擾她。
隻用了5天的時間,她就將那些資料看完,並做了簡單的整理,洋洋灑灑寫了5000字的讀後感交到顧慎行的辦公桌上。
“不錯。”顧慎行給予了簡單的評價,雙手交握放到桌麵上,眼睛從眼鏡的上方看她,五形之中多了一絲壓迫感,問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遇到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
“說過。”謹言咬了咬唇,不懂的地方她都是通過上網查資料來解決,網上有時候給的答案不太準確,她便連蒙帶猜,一筆帶過。她知道不恥下問是一個好品質,當然了,問顧慎行的話也不算“下問”,她就是不習慣問問題而已。顧慎行給她的感覺亦師亦友,她在老師麵前向來都是保持沉默的那一個。
“所以你來問我了嗎?”顧慎行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沒有。”她咬著唇,感覺後背隱隱有冷汗冒出。
“季謹言,今天叫你來就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你的前輩有很多,你要學習的東西有很多,前輩們有著有你沒有的經驗,多溝通交流和詢問,有助於理解和提升,明白了嗎?”
顧慎行的語調平穩,卻於無形之中透著威嚴,就像是長輩在教訓做錯了事的晚輩一樣,謹言不由得挺直了腰板,立正站好,敬了個不倫不類的軍禮,“Yes Sir!”
“對了,馬上到元旦了,公司的年終晚會就是那天,你去跟蔣助理她們商量一下,準備個節目。”
“是,總監。”
“行了,出去工作吧。”
最終節目還是沒有準備成,排開另外幾位助理不願意配合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整個財務部的人在接下來的幾天內都陷入了加班的泥沼,表演的事最終也不了了之。
年終嘛,各種報表文件多而雜,謹言壓根就是個菜鳥,重要的忙幫不上,但也不能按時下班,端茶送水,複印買飯的任務都落到了她的頭上,忙得喘不過氣。
她每天回到家就癱在沙發上不願意動,董冽好幾次來叫她去洗漱時她都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董冽隻好抱她去洗漱。本來還想趁機揩點油,可以看小丫頭這麼累,最終也沒舍得,倒是謹言有一次半夜突然醒過來搖他:“你把我睡了,我會不會懷孕啊?”
“不會。”那幾天是她的安全期。
“哦。”小丫頭又倒頭大睡。
董冽不知道的是,謹言心裏其實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她很期待自己能孕育出一個小生命,但她又慶幸沒有,畢竟現在時機不對,要是讓爸媽知道她未婚先孕,一定會打斷她的腿。
時間在忙碌的日子裏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年終晚會的這天。晚會的地點還是在景瑞大酒店,不過換了樓層。
謹言是個市井小民,沒親眼見過什麼大場麵,但還是知道這種場合應該盛裝出席,可她又沒有什麼禮服之類的東西,就隨便穿了條裙子,是程蘭有一次逛街,心情好便給她買的。自從初中住校以後,程蘭幾乎沒有給她買過衣服,她也被迫著學會打理和置辦自己的一切,她又節儉,舍不得買貴的,衣服褲子都是小攤上隨便幾十塊買的,是到了高中還有大學才會偶爾允許自己奢侈一回。
程蘭買給她的衣服從不超過一百塊,那條裙子的標價是199,她穿著也好看,清新素雅,裹上大衣要出門,董冽又把她拉了回來,塞了一條及膝的連衣裙給她,推她進房間去換。
香檳色的抹胸小禮服,腰間一條酒紅色的腰帶紮成一朵花的形狀,收腰的設計將她纖細的腰肢完美勾勒,裙擺一層一層斜向交錯,很別致的設計。
換好出了房間,董冽摸著下巴滿意地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進工作室拿了條披肩給她披上,纖長的食指在她的發間穿梭,挽成了一個鬆鬆的丸子,這才露出了微笑。
“我突然後悔了,不該讓你穿成這樣。”他家小丫頭這麼可人,萬一被哪條狼盯上怎麼辦。
“後悔也沒用了。”她俏皮一笑,裹上大衣,換上裸色的高跟鞋,仰頭親親他的臉頰,“南南你托人照顧了是吧?今晚你把事情忙完了早點回來。”
“嗯。”他笑笑,目送她出門,這才回房間換上西服出了門。
謹言穿著高跟鞋走得極慢,她又不願意打車,反正時間還早,也不著急。
她渾然不覺,身後的濃霧之中,有一個人不緊不慢地跟在她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