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退去,房間裏隻剩下駱總督、王虎臣、龍開江還有江然和張龍幾個人。駱總督對張龍道:“好了,你繼續說,但我事先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你所說的話絕不得有半句虛言,否則汙蔑朝廷命官,便是王將軍不辦你,我也饒不了你。”
張龍點點頭,道:“永新三年秋,私募家兵五千餘人。永新八年春,征得兵士一萬八千餘人,從黑龍堂處得軍餉三十萬兩白銀。永新十年春,你又募得三萬餘人,得軍餉八十萬兩。”
張龍每說一條,王虎臣的臉就綠上幾分,到了最後,儼然已經是氣急敗壞。
“你胡說,你這就是汙蔑!”王虎臣氣的渾身發抖,雖說這募兵之事不可能真的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但這個中細節,除了自己身邊的幾個親信之外,別人絕對不可能得知。
“誒,先別著急,還沒說完呢。”江然笑意盎然,對張龍道:“說說那些貢銀的事吧,有總督大人在呢,壞人不敢對咱們怎麼樣的。”
聞言王虎臣心裏一涼,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這些年地方給朝廷的貢銀,一直由他的人負責押送,而每年百萬兩的貢銀,他都會從中抽出部分,到了朝廷也是謊報瞞報,隻可惜皇帝年幼,再加上他朝中的同夥從中周旋,皇帝根本就一直被蒙在鼓裏。
而駱總督盤踞金陵,鮮有入京的時候,對此更是一無所知。然而就算他去了京城,那幫把持朝政的大臣,也不會讓他輕易的得知這種消息。
可這等秘事,一個小小的車夫是怎麼知道的。
雖然有可能是詐胡,但是王虎臣真的賭不起,若是這件事情被駱總督知道,事情就真的很麻煩了。
朝廷裏的力量雖然目前已經占了上風,但是朝中仍有擁立皇帝的大臣,此時並非最好的造反時機,如果這事被捅到皇帝那裏,他王虎臣很有可能成為棄子,以確保主子們的反叛大計。
想著,王虎臣神『色』慌張道:“大人,這兩人成心陷害於我,雖然他們說的煞有介事,其實卻都是子虛烏有,貢銀之事,更是純粹的危言聳聽!”
駱總督起初還隻是懷疑,見他這麼不打自招,心裏頓時已經開始有所懷疑。若是王虎臣真的貪汙貢銀,那真是可惡至極。
雖然金陵地區曆來以富庶著稱,但是這獻給朝廷的貢銀,那怕一分一厘,也都是百姓們的血汗。
駱總督本就抵觸這朝貢之事,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從中貪汙,若真是如此,每年又何必上那麼多的貢銀。
想著,駱總督道:“王大人不用著急,且聽張龍說來聽聽,若是存心誣陷,本督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不待王虎臣再說,駱總督一指張龍,道:“你繼續說!”
“是,大人!”
張龍抱拳,然後繼續道:“去年,金陵地區獻給朝廷的貢銀為一百零三萬兩,前年,貢銀為九十五萬兩,大前年為八十八萬兩,王將軍,我說的可對?”